我们这儿有得跳蚤病的人,被染上,可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游丹庭正不解,两个中年人却仿佛听见了什么吓人的话,连忙提着灯笼跑了。
她当机立断,捏了个分身去追。
隐身入院,张老汉一家已经开始吃饭了,刚捉的鱼逮到房后去了,大概是预备着明天吃的。
他们一家人吃起饭来倒比方才多点人情味。
“文菊,我看,咱们该把香火撤了。”
媳妇道:“是啊,十回里有三回都有人看见,要不是娘和爹嘴快,一准被人戳穿。”
女儿也赞成:“对,我看干脆改姓。”
张老汉没什么大反应,只道:“不姓张了,那姓什么?”
文老太说:“姓王吧,姓王的人多。再有人问,你就说不认识姓张的,这地方以前叫王家庄,省得麻烦。”
“好,好。”一家人连声称赞,继续吃饭。
游丹庭一行人再次:“……”
先把自己诅咒了,再把姓改了,行云流水得让人接受不来。
殷素之忽然道:“外面有个大水池,应当就是小墨池了。为什么他们住在镇上?我原以为,应该是在山上。”
游丹庭也以为是在山上。
当时苟琴说的是那中年夫妇遇害的地点,同时也是苟琴家门前。那会儿听见张猎户三字,他们就想当然的以为猎户都住在山上。
凡人遇害,自然是在山上更多。再有,当时她救助苟琴与中年夫妇二人时,也是在镇外。
那时她正好瞧见豹妖追着苟琴打,而苟琴化为兽身,就驮着中年夫妇在前面狂追,所以一开始的地方在哪儿,她也不清楚。
如果确实就是在这里,那么……
她扫了一眼不大不小的院子,目光落在墙角的大狗窝上。
方才没发现,这狗窝上,竟然粘着一张画得还不错的家宅符。
她把这发现说了,小冷淡淡道:“才发现,真不愧是妖尊。你再仔细看看,会发现符纸到处都有。”
家宅符有驱妖辟邪之效,如同一道闸门,将房屋内外的空间用法场彻底分割。
至于她为什么这会儿才发现驱妖的符纸……真是抱歉了,她有厚厚金光护体,别说区区几张,就是一百斤符纸砸她脸上,也对她没效果,连物理攻击都不会有。
小冷虽然被她封了大半法力,但他煞气重,看着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那么唯一有问题的就是……
殷素之冷飕飕地道:“应该没关系吧,他本就是原形,还能怎么打回原形?”
在背篓里的殷逢雪咬牙道:“没事,我还好。”
就在此时,分身传来了一段记忆。收完记忆,游丹庭皱了皱眉。
殷素之注意到她的神情:“镇外有事?”
游丹庭摇摇头:“你就在此处,我出去一下。”
殷逢雪问:“这?”
堂弟说得仿佛习以为常:“没什么,她爱演。”
话音未落,院门处响起敲门声。张家人——现在已经是王家人了,吃饭的动作顿时停住。
张老汉放下碗筷:“你们吃。”
院门一开,他就看见快天黑时见到的那个女子满面惊惶地站在外面:“是你?你找错人了,我姓王。”
本来作大惊状正要表演的游丹庭:“……”
她重新整理情绪:“终于有人开门了!啊是你啊老伯。老伯,我哥哥遇上得了跳蚤病的人了,他现在……”她顿了一下,泫然欲泣,“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张老汉闻言却立刻取下门闩,横在身前:“丫头,你没染上吧?”
游丹庭摇头:“没有。”
话不多说,张老汉一拉门:“进来!”
他带着游丹庭走向葡萄架,他女儿给挪了张凳子,不等坐定,文老太已发问:“你们是在哪里遇见的?”
“就是在镇外。”
张家女儿道:“镇外怎么会有?”
“那你哥呢?”文老太问。
“哥哥让我快走,我也没办法。”
文老太一拍大腿:“哎呀!”指挥儿媳:“去把大黑牵出来。”
儿媳立刻起身去屋后,再出来时,手里已经牵了一条极大的黑狗。那黑狗只是常见品种,却生得骨骼魁大皮毛光亮,一口牙齿仿佛鲨嘴尖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狗。
它身上确实有妖气,却被小院中各种符纸的法场所掩盖压制,若非走出来,大概连捉妖人都看不出名堂来。
游丹庭止住眼泪,看了眼狗窝:“老伯,你们家的狗都不住狗窝的么?”
张老汉看了她一眼:“丫头,老头我实话跟你说了,我家的狗窝连着地窖,里头就有两个染了跳蚤病的人。这个病说是病,实际没有大夫治得了,得了病就是六亲不认,你看咬了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