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丹庭：“你说什么胡话？”
系统道：“不是胡话！我被屏蔽了好久！宿主你听我说，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这是你的记忆世界！是那个法术！都是殷素之搞的鬼！”
游丹庭正想回答，青桃从医馆通往小院的白石路走来，扫了眼殷素之，又笑盈盈地看过来：“姊姊，找我什么事？”
游丹庭朝殷素之扬扬下巴：“带他去治伤。”又扔了个东西给殷素之：“戴上吧。”
青桃也一直在打量院子里的陌生狐妖，见这人容貌虽好，却有一种冷郁凶狠之气，就知他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她倒也不怕。反正已经落到碧罗山，注定翻不起什么风浪了。
她挑挑眉：“你叫什么名字？”
殷素之却看了眼她身侧的人。
游丹庭忖度一瞬，道：“他叫殷素之。”
送别青桃和殷素之，游丹庭这才有空盘问系统，她一边整理书桌一边问：“你说这里不真实，可有什么凭证？”
系统却沉默了好一阵，就在游丹庭以为它这个玩笑要开不下去之后，系统忽然道：“宿主，你现在就去殷素之的家乡逛逛。那里有一只狐狸，可以证明我所言非虚。”
“家乡？在哪儿？”
“滕国东北的大狐仙岭。”
游丹庭笑了下：“你说得还真像有那么一回事。可惜，那儿太远了，我抽不出时间。”
她这样说，就是不信的意思。
系统越发着急，突然间急中生智：“那这样，宿主，你去审一审殷素之，他一定立刻跳时间线，我把这段录下来，下一次就能放给你看了。”然后你就会相信我了。
这倒没什么不可以。游丹庭道：“要不要再说一个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小秘密，这样更能取信于我？”
纵然她是在用过家家一样的语气说的，系统也不得不承认，这办法挺好。
“那你录吧，”游丹庭停下动作，等系统说开始后，她道，“这个秘密就是——来之前我电脑坏了。”
这个时间线里的游丹庭还没有兑换功德小屋，所以她自然不知道系统其实知道这个小秘密。
不过系统也没有自找麻烦说出来，它嗯嗯了两声：“现在去找殷素之吧。”
医馆中，殷素之坐在一张窄床上，药还没上完，楚宴嘱咐他先暂时不要动。
游丹庭到时，青桃正从里面出来。
“如何？”游丹庭向屋内示意。
青桃瞥了眼后方：“还行吧，没我想的那么刺头。”
系统惊讶：“怎么可能！”
青桃继续道：“看样子是想和我们好好相处的，真不知道怎么就走上邪路了。啧啧。”
她摇着头走掉了，系统深觉不妙：“这肯定是他的策略！”
能是什么策略，游丹庭失笑，提步走入医馆，来往的小学徒们纷纷行礼，游丹庭道：“你们忙你们的，不必管我。”
走到床榻边，殷素之抬眸看着她，面具还没戴上，捏在手里。
鉴于方才青桃的评价，游丹庭也没催他。按照答应系统的话，她坐了下来，问出了第一个问题——虽说，那本就是例行该问的。
“你父母可健在？”
系统提了一口气。殷素之看着她，沉默得怪异。游丹庭想，难道是不健在了？算了，那就问第二个问题吧。
她启唇欲言，一个因受伤而显得有几分虚弱的声音淡淡响起：“都健在。我爹是银狐族的大长老，我娘是魔界若休涯魔主灵波。”
系统崩溃了：“他从前明明不回答的！”
游丹庭并不打算安抚它，继续问了第二个问题：“你修魔是因为你娘么？”
殷素之道：“都有。我是我的同胞中天赋最高的一个，我爹娘想将我培养成魔。我娘是为了杀了我壮大她自己的力量，好有一日能够攻上仙界一雪前耻，我爹是不相信修道这一套，但，”他眉眼间满是厌倦，“他自己又做不到。”
这信息量其实没超出游丹庭的预估范围。
也活了这么多年了，谁没点故事呢，修魔修道的人寿命长，自然故事也长。
游丹庭道：“所以，你自己想修魔么？”
殷素之望着她，不知为何，游丹庭觉得他眼中竟有几丝怅然。
“我在不知‘道’为何物时，就开始修魔了。”他这样说。
这个回答颇为巧妙。貌似是在陈述，说自己无路可走，但其实他还是要修魔，并且一点悔意都没有。
游丹庭沉吟片刻：“那么，你恨他们么？”
殷素之道：“你恨我么？”
当然不。虽然说，有天然的对魔修的警惕与反感，但是私人情绪是没有。
游丹庭摇头，道：“这里是不允许用反问或者比喻的方式来回答问题的。”心里却明白了，殷素之对他父母，大概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