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灵魂是没有眼泪的,好歹死得快,没有痛苦,”游丹庭弹了下他的额头,对金契道,“你想去就去吧,不过他似乎没带冷弦,身边也没有冷弦的气息。”
冷弦是小冷的兵器,比较叛逆,这时尚不知在何处。自然,小冷的召唤他是不得不听的,可是金契的本领,恐怕还不能逼小冷用刀。
游丹庭将鬼魂放进乾坤袋中,提步就往外走,尚未绕过那个弯,金契已想明白了,默默地跟了上来。
她回以笑容。还以为你小子真要过河拆桥呢。
再次飞入高空,游丹庭设定好云朵目标,就把鬼魂捉了出来。
高空中,阳光没有一丝遮蔽,落在鬼魂身上,用不着做什么就是一场酷刑。
“方才我问的问题,你想好该怎么说了么?”
这鬼魂生前并非善类,故此既畏惧阳光,也畏惧她身上的功德灵光,听她一问就道:“要是大人您说的是杀我的那个人,大人可能是认错人了,他不叫大人您说的那个名字。”
“那他在你们这儿叫什么?”
“这个……小人也不记得了,”见旁边的小少年神色不善,鬼魂立刻道,“其实小人和他今天才认识,当真不知道。”
金契沉不住气,喝道:“你与他是如何认识的,一五一十地交代!”
“是,是,”鬼魂被太阳烤得边缘有些模糊,说话声音也蒙着一层水似的,“小人和他都是若休涯灵波魔主的手下……”
金契打断他:“等等,若休涯不是在东岸,怎么你们跑西岸来了?”
“这个,大人,我们灵波大人实力高强,若休涯只是她老人家的住所,她的手下要去哪儿,是用不着像有些魔主那样还要顾及什么领地之类的事儿的。”
金契很是怀疑地打量着鬼魂,游丹庭心中却已信了七八分。
一来,这魔修原形是只海鸟;二来,灵波确实如他所说,法力高强;三来,她问他仇人的身份,他把话说清楚些,也是方便自己报仇。
她问:“你们去的那洞穴,是什么地方?”
“以前是白河洞,现在,是若休涯的地盘啦。”
那鬼魂得意地笑起来,仿佛与有荣焉,直到发现面前两人都冷淡地看着他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已经死了。
以前还能狗仗人势,现在,什么都没啦。
游丹庭看他慢慢清醒过来了,便缓声道:“从头到尾仔细说说吧。”
原来,白河洞的魔主囚琴和若休涯的灵波从许多年前就是死对头。
许多年前,灵波还是仙子,她在追杀囚琴,许多年后,灵波成了堕仙,依旧追杀囚琴。她对囚琴恨之入骨,若休涯就建在从前的白河洞上。
将囚琴的魔宫赶去西岸的第二年,灵波将囚琴斩于刀下,就在三年前,灵波找到了囚琴金蝉脱壳而去的元神,正式灭掉了白河洞最后一丝余孽。
她将白河洞的地盘划入自己的领地,但囚琴毕竟与她斗了多年,便是死也要留个地雷,他在死前给整个白河洞下了诅咒,说若有水族踏足一步,必在渡劫时被天雷劈得飞灰烟灭。
由此,灵波的大部分下属都不能去白河洞了,灵波已然成魔,自然是不怕囚琴的诅咒,不过她也懒得亲自过去点看囚琴的遗产,就派了些并非水族的手下过去将白河洞里的法器等物慢慢搬到若休涯去。
这一搬,就是三年。时至今日,白河洞的绝大部分家当都被搬走了。
鬼魂道,现在同僚们都不想结束这个清闲事务,每天就变着法地在白河洞里掏东西,他们甚至怀疑囚琴会不会在石壁里藏东西,但白河洞的石壁也不是他们的法力能炸开的,于是他们申请了资金,在一些魔修手上买了些法器,准备炸洞。
不过现在材料还没备齐,所以他们就一边继续买东西,一边继续每天在洞里闲逛。
游丹庭问:“那怎么你们用的名字还是白河洞?”她一开始还以为有两个刺头。
鬼魂道:“地图就是那么写的,都还没改呢。”
金契已经不耐烦了:“不要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你怎么认识殷素之的,快说!”
鬼魂早看出来他不是主事的那一个了,又看主事的那姑娘不怎么催促他,态度不由随意了些:“大人,小的要不说这些,后头的您也不明白怎么回事儿啊。那个谁,就是两位说的殷素之,他是前阵子我们招人招进来的。”
“您看,这要是发现了点什么,谁知道有没有什么诅咒在上头,总得有人头一个去碰吧?我们这儿的同僚本来就少,要是碰了诅咒……”
金契道:“你少说废话。”
鬼魂也还是有点怕他的,立刻言归正传:“就是这么回事儿了。那个人平常就是爱干活,不说话,有个什么事儿,叫他一声就行。是个老实人。”
他说完才又想起,那“老实人”刚杀了自己,脸上顿时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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