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疾?游丹庭望向驼队内部,所有人都穿得宽松又严实,辨不出身形或是衣料的差别来。
她都主动邀请了,这“公子”竟不出来,看来不是那少年。
既然如此,那就不能留在这儿了,不然等会儿要是那少年追上来不由分说就开打怎么办?
游丹庭起身,顺便扯了扯手里的绳子,示意对面的两个人站起来。
她道:“我并非好酒之人,这湖水也不是特意为你们准备的,不必谢我。到天亮这湖水才会消失,各位自便吧,我先告辞了。”
她转身欲走,手里的绳子竟没被扯动,转头一看,瑞卿倒是很配合地走了两步,扯着绳子不肯走的,是老郑。
老郑盯着那红衣女子手中的酒壶,十分眼馋。
红衣女子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便站在原地等游丹庭的反应。
也罢。游丹庭又扯了下绳子,扯得老郑一个踉跄,她撩起帷帽纱帘,挑了挑眉,示意老郑自己去拿酒。
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后才一脸兴奋地跑过去,一个天真的念头从游丹庭脑海里一闪而过:说不定这什么裙真是异界里的名酒,老郑这么高兴呢。
其实看见他那么明显的兴奋表情后,她就明白自己想错了,或许“公子”并不是少年,可老郑也一定认识“公子”。
她愿意放人,以示自己并不是真的有害人之心。
老郑一跑,瑞卿也被带过去了。
老郑与红衣女子交接酒壶的那一瞬,红衣女子掌中银光一闪,游丹庭手中的灵绳就这么掉了下去。
这下游丹庭真惊讶了,她的灵绳材质可不一般,什么法器能将她的灵绳一下割断?
绳子一断,不但老郑的双手得了解放,瑞卿的脖子也跟着解放了,他对这只忽然出现的商队也有自己的想法,打量了眼两拨人后,他迅速地向湖水跑去,扑通一声就跳了进去。
显然,红衣女子没想到他这一手,正想追上去,忽然想起这整片湖都是敌手的手笔。难道那白衣女子在湖里藏了什么?
想到这个,红衣女子顿时连退数步,顺带着将老郑也拉远了。
她退着退着,忽然感觉到背后有陌生呼吸声,顿时停住。
游丹庭抬手提过银酒壶,晃了晃:“原来真有酒。”一闻一倒,酒液鲜得就像壶身上的红宝石,酒气芬芳微涩,确实好酒。
见红衣女子面色如临大敌,她又笑着将银酒壶放回那僵硬得忘了放下的手掌中。
转头一看,驼队,火堆,依然在原地,并不是幻象,只不过火堆边的人个个都抽出刀剑来,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没一个能与她一战的。
游丹庭道:“你们家公子呢?”
红衣女子法力平平,她手中那个能割断她的灵绳的法器绝不是红衣女子自己的。
游丹庭这么曲折迂回地找塞城幕后之人,一是因为这人藏得深,就是瑞卿都没能把这人除掉,可见他警惕心之强,绝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的善意;二是因为这人了解异界,无论是瑞卿告诉她的,还是她自己打听来的,必然都不如这人了解得多。
异界变成今日这个模样,绝不只是因为瑞卿,即便瑞卿现在死了,异界也回不到最初了。
游丹庭想从根上铲除瑞卿的经营,不能只靠她自己一双手,这个人既知道得多,又有恒心毅力,和他合作,再合适不过了。
甚至她都不想说“合作”,合作要花的不必要的精力太多,取得另一个人的信任也很难,她宁愿当个表面上的恶人,直接迫使塞城之主配合她。
可这折腾了大半天,这人竟然只是派了下属来送死?
游丹庭有点失望。
红衣女子,也就是燕鸿声,道:“雕虫小技,公子怎么会中招?”
游丹庭点头:“确实雕虫小技。”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
那就来个大的吧。
燕鸿声提防半晌,却不见她有任何动作,正疑惑时,火堆旁的道友忽然接二连三地倒下了。她法力虽然不济,有些方面却很灵锐,她能感觉到,道友们并不是晕了,而是真的死了,连元神都直接消失了……
她心里一紧,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控诉出声,刚才倒下的道友们却又接二连三地爬了起来,个个惊讶无比:“方才我好像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元神出窍了!”
“你也是么?”
“到底搞了什么鬼!”
众人乱纷纷中,游丹庭一面关闭功德小屋,一面对燕鸿声道:“走吧,告诉你们的公子,要是不想自己的下属再这么莫名其妙地死亡,就跟着我过来。”
燕鸿声气得发抖:“公子不会听你差遣的!”
这次公子就是她极力劝阻之下,加上心疾发作厉害,才将仙矢给了她一支。原本她以为,有这一支仙矢,再加上塞城在背后,她在这女子面前也不会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