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形貌为之一变。大概也有此刻体虚的缘故,这面具竟冰得她嘶了口气。也不知阿雪是怎么把这东西戴上去的。
正要伪造令书,忽然殿门有人来报:“洞主,小姐。右舵主送了一位客人来。”
“客人?”
“就是……小姐那样的客人。”
原来又有人踢馆,不知是正是邪?
“洞主,要准备着开阵法么?”
游丹庭收起卷轴,一边向外走去,一边顺手把棋侍卫的眼睛封住:“不必,你们都退下吧。”
还是那个把她送进来的右舵主,这次,他还是带了个姑娘,姑娘看起来杀气颇重。右舵主完成任务,脚底抹油似的跑了,只剩游丹庭和姑娘对峙。
还没见过青桃这样声色。
她正在犹豫要不要逗逗她,青桃却连步上前,一把捉起了还在她怀里昏睡的小狐狸。
“姊姊,你方才是在犹豫要不要蒙我吧?”
游丹庭惊了一下,连忙把殷逢雪解救下来:“青桃,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秀麟呢?”
“她有事,”青桃急道,“姊姊,我路过云京时看见天上……”
游丹庭摆摆手:“我也不大清楚,只感觉到是和魔修遇上了,分身与其打成平手,已经没了。”
青桃面上闪过一丝担忧,但更多的是愤怒,她冷声道:“竖子岂敢!”她抬手又把狐狸捉了回去,这回捉得还算温柔,游丹庭也就没拦着她了。
“是我败了。”游丹庭又摆手。
“是分身败了,”青桃表情很执着,她一手搂过狐狸肚子,一手来搀游丹庭,“姊姊,你先去歇着。这里的事我已听顾秀麟说过,就交给我吧。”
她平素做事就十分稳妥的,游丹庭也放心,只是……
“这样抱他会难受的。”顶着肚子呢。
青桃面上又起怒意:“……知道了。”
游丹庭被扶到榻上躺下,青桃当真十分担心她,甚至还把床榻上卧具都给换了。游丹庭从不知她还随身带这些东西,虽不是她本人做,仍怕麻烦:“不必换了,就这样吧。”
青桃娴熟地铺着床:“不行,不干净。”
“……行吧。”有种被妈妈关怀的感觉……
做完这一切,青桃再度拎起殷逢雪:“姊姊,你好好歇息。”
被裹在被子里的游丹庭:“……嗯。”
青桃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放下了床帐,拎着殷逢雪不舍地离开了。
系统:“感觉她好像很生气。”
游丹庭默默点头。连阿雪都被波及了。
外头的黑衣侍从又迎来了一位新主子,以前是洞主,后来是洞主的小姐,现在是洞主的小姐的小姐。一个比一个能干。
不多时,黑衣侍从们开始叫苦。这个新来管事的姑娘脾气相当差,一个不好就冷言冷语地嘲人。
一个时辰后,顾秀麟赶到舍利殿,这里的侍卫还记得这条小白蛇,看了一眼就放她过去了。
“青桃,妖尊不在这儿么?我有急事。”
青桃头也没抬:“在寝殿。”
顾秀麟正要游走,忽然旁边一卷书册动了动,一只毛绒绒的狐狸头钻了出来:“你回来了?”
殷逢雪认得她,她却不认得殷逢雪,只隐约觉得这狐狸身上有熟悉的气息,大概不是敌人。她担心又是从前的熟人,胡乱答了一句,又要游走,狐狸却跳了出来:“我同你一起去。”
爪子还没迈出去,背后皮肉却被一股力量攥住。
“你也有急事?”
青桃声音阴森森的。殷逢雪一怔,顾秀麟却等不得,已抛下他游走了。
“青桃姐,你来了。”他化为人形,转身讪讪一笑。奇怪,怎么青桃姐火气这么大?她什么时候来的?
青桃抬眸,目光滑过他的脸颊,无端冰冷。
殷逢雪莫名一阵:“怎么了?”
“苟琴的父亲找过我了,”她顿了一下,见殷逢雪依旧满脸茫然,才缓缓继续道,“或许你应该解释一下,为何你明明知道殷追月的身份,却从未向姊姊禀报过。”
殷逢雪浑身一僵。他没想到,戳破这件事的人竟然是青桃。
“怎么,解释不出来?还是说,你根本不敢解释?”
青桃语气极淡,仿佛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可冷酷敌视的目光却直直凝向殷逢雪。
好半晌,殷逢雪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蚊讷一般:“……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若非如此,我岂会留你到此时?”青桃厌烦地看着他,“你走吧,从此后,再不许回碧罗山。”
殷逢雪仿佛被冻在地砖上了,他小声说:“我不走。”
青桃没搭理他。过了一会儿,他蓄起一些勇气,又说:“青桃姐,我愿意向妖尊陈罪。”
“陈罪?”青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