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打字却发现不知道是哪几个字。
殷追月这边却以为她是要逼他说出更多的东西来,心跳猛地一沉,却不知该从哪里说起好。
说得多了,说不定会把逢雪这小子也暴露出去。怎么办?
就在他犹豫了两三瞬后,刑床边传来一个强作镇定的声音:“你说的殷素之,是山谷口踩了你一脚的那个人么?”
“当然是他。”
大长老眼中闪过疑惑,殷逢雪却看见游丹庭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猜得没错,丹丹根本不知道堂弟的真名。
丹丹道:“你助我?你有什么本事助我?方才殷素之还装作不认识你。”
殷追月开口就十分炸裂:“就算他不认我,我也是他爹!”
殷逢雪大惊失色:“啊?”
殷追月只想保命,一股脑把心里话全吼出来了:“妖尊,这些信息,只怕您早就知道了,不然也不会不远万里来云京捉我!更不会让素之出来见我!您不如把话说明,何必步步试探?”
游丹庭眉梢一挑。
系统:“稳住啊宿主,一定把表情绷住了!”
游丹庭把自己掐了又掐,系统连忙把殷素之那天坑一样的功德数据调出来给她看,终于悲从中来。
她冷冷道:“试探,你以为我的话是试探?”以指作剑,只手腕一转利落一划,殷追月那只毛茸茸的狐爪应声落地,血流如注。
她起身,大步踏来。殷追月脸色急速青白,他脸上满是冷汗,却又死死咬着牙,不肯泄出一丝惨叫。
“今日只斩你一臂,我给你一月时间,如果做不到,”她拿起刑床上的针筒,“紫麟宫那里就别想回去了。”
就在殷逢雪和殷追月都暗自松了口气时,殷追月忽然眼前一花臂弯一凉,冰冷的液体注进血管,又酸又疼的感觉叫他忍不住尖叫出声。
“这是……什么?!”
“这是延长寿命的灵药。”绝育嘛。
芯杆推到最底,游丹庭拔针止血。
“等会儿会有人来安排你。阿雪,走吧。”
她转身出门,殷逢雪也顾不上快要厥过去的大长老,连忙跟出去。
他非常不解,明明想了办法,有了交流,妖尊也得到了想知道的信息,为什么她还是要……惩罚?或者处置?他不明白。
“为什么?”
山里的雨越落越大,正适合赏雨。
“阿雪来。”她弹指,院中灯笼应声亮起,昏光落在小银狐失魂落魄般的脸颊上,倒有一种……别样的俊俏。
她牵着殷逢雪,两人并排坐在躺椅上,温柔地问:“你觉得,他应该被惩罚么?”
“……应该。”
“那就对了,这是惩罚,不是交易。何况,我已经饶过他一只手了。”
她指着院外那条小溪:“修行者从入门至飞升,共九次劫数。雷劫由三递至九千。每一道,都是一次考验,修行是逆天出世之途,考验只会更多更难。百姓们有府衙青天,我游丹庭不敢自夸,却也愿做这一块磨刀之石。”
“你以为你能替天行道么?”
这道声音穿透雨幕,殷逢雪不禁转头看去。
院外竹篱边,小溪劈里啪啦地涌动着电花,那些一闪而过又源源不断的冷光间断地照亮着殷素之的脸颊,雨水顺着面具光洁的弧度流下,给人一种他正沉默着流泪的怪异错觉。
游丹庭微微一笑:“我当然能。如果你愿意,你也能。”
碧罗山监狱,道门公认的质优公正老牌基地。
“你我道不同。”
雨水斜飞入檐,游丹庭抬手便是一把碧伞,她单手抖开,唇角微勾,鄙薄轻笑:“我倒不知,原来杀妖灭族,也能算道。”
她将伞撑在她与殷逢雪中间,声音骤然冷下:“碧罗山没有盗亦有道的谬论,再有下次,绝不轻饶。”
殷逢雪已经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或者说,他不想在这两人对话时待下去。
“呃,他,他在里面。”他结结巴巴地指了一下刑房。求你快走吧,我看你从各方面被锤着打也很尴尬的啊。
好在殷素之没有继续找死,他进了刑房,夹着殷追月就走了。大雨倾盆,他却看也没看一眼旁边的伞。
殷逢雪一面想大长老身上还有伤,不该淋雨,一面想这么走好像有点潇洒,正有点羡艳,可想到冰冷的雨水,又觉得还是算了。他遗憾转头,就见游丹庭神色复杂。
“你说,小冷他是不是叛逆期还没过?”
没听懂叛逆期是什么意思,殷逢雪想了想:“他是挺叛逆的。”爱幼不知道,但完全没有尊老的美德,拳打堂哥脚踢老爹的。
“还说听话呢,”游丹庭说,“一点也不听我的话。”
那会儿就该给他录下来,每当小冷叛逆就给他放一遍。她向系统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