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言回忆起闭关的时候,若不是有玄阳从旁辅助监督,风微指不定能把她教成什么样子。
几人闲聊中,不知不觉已到了晌午,白非然让小白亲自下厨给沉言露一手这几天学的菜式。
小白还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就学了个七八分,宗主要是不嫌弃,我就去露一手。”
“好。”不自觉的,沉言的神色又淡了几分,这家伙,竟是连厨艺都学了。
沉言听了一会儿小白在厨房叮叮当当忙活的声音,收回神来,她该干正事了。
“你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白非然愣了一下,沉言的声音还是淡淡的,很平静,可话中气势沉稳,字字有声,仿佛一个同辈或是长辈在质问。
忍不住的,嘴角微微笑了一下。
“......或许吧。”
“那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吗?”
“记不清了,只是感觉到了安儿的气息,便循着去了。”
沉言微微偏了一下头,神色越发冷漠。
“魔族有人用了一个阵法把你复活,现在的你,还是原来的白非然吗?”
“自然是。”
“我所知,他们可不是会做无用功之人。”
霎时,沉言周身灵力涌动,向着白非然压制而去,白非然也丝毫不慌,同时释放自己的灵力来对抗,两股力量不相上下,互相抗衡,甚至有扭曲空间的迹象。
“魔族想要他,特意把你送到他身边,难道只是为了你们父子团聚?”
说着沉言灵力又加重了几分,白非然紧跟其后,桌上的茶杯被这庞大的灵力挤压的开始晃动起来,茶水都洒了出来。
此时白非然也有些诧异了,面上却仍旧不慌不忙道:“看不出你的境界竟然如此之高。”
“回答我的问题。”
沉言卸了几分力道,再这样僵持下去,她怕会惊动小白,白非然会心一笑,也跟着卸了几分。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你可以问些别的,我能说的自会跟你说。”
沉言用扇尾在石桌上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敲着,沉默了片刻。
“黔今是否是小白的生母?”
白非然抚着茶杯的杯沿,道:“不错。”
沉言几不可查的舒出一口气,继续问道:“当年流放的真相,还有小白心脏处的封印。”
“当年被流放的是我父帝,白渊。”说到白渊,白非然神色明显暗淡了下去,看得出有难过之色。“黔今被发现的时候,即将临产,为了保住这个孩子,我们瞒了所有人。”
“父帝不惜动用禁术,在天君眼下将我们掉了包,假黔今灰飞烟灭,再无轮回,我父帝替我流放了极北寒地。”
白非然伸出手掌,掌中化出几分灵力飘向天空,在某一个点上汇聚起来,显现出一颗透白的圆珠:“他把自己的内丹留给了我,开辟出这个水镜,给我做藏身之处。”
“可惜后来还是被天君发现了,命天门卫找到这里,我和黔今拼死才给安儿拼出了一条生路,黔今死了,我则被重新丢进了极北寒地。”
“安儿身上的暂且先称之为封印吧,在得知黔今有身孕后,我就开始四处搜罗关于神魔一体的信息。”
“那时,我与你师父风微交情甚好,一方面,我羡慕他的无拘无束,另一方面,我是利用他接近紫薇大帝。”
“那一辈的老神仙里,紫薇大帝是为数不多的与神魔一体打交道较多的人,我从他嘴里问到不少东西,天机神君也了解甚多,特别是对一些上古术法。”
“安儿出生后,我用尽了各种方法,来掩盖他身上的混沌之力,但也因此压制了他的天赋,变得弱小。”
“我们对他的奢望不高,此生平安即可,只是天不遂人愿,天君发现了安儿的存在,势必要抹杀他,能活到现在想必十分辛苦。”
沉言垂眸,何止是十分辛苦就能说过去的,可是她又无法指责,白非然为了小白不惜丢了性命,何尝不是疼爱自己的孩子。
小白的出生或许是不幸的,可她也说不出不该让他出生这样的话。
“他的封印出现松动了,即是你下的,能否修补?”
白非然摇摇头道:“封印说到底只是权宜之计,况且,我都不知是哪种术法在起作用。”似是自嘲一般笑了下。
沉言有些烦躁的闭上了眼,只觉得心乱如麻,如果说连白非然在几百年间都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她可能有办法吗。
她没法解,虽然能凭借紫薇大帝和风微的名头暂时安稳下来,但小白一日在这世间,便一日是天界的眼中钉,能护的了多久。
“你对安儿很上心。”
白非然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沉言有些不知所措了。
“入我门下,自当关照。”
“我倒是看着不像,若有一日安儿深陷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