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中年的男人推门而入,阴邪油腻,他的视线扫了一圈空荡荡的房间,最后落在了云寻的身上,“这个就是云先生送给我的礼物吗?”
稚嫩少女满面的纯真开朗,笑中藏着阳光与花香,美好的东西总是吸引着人们去收藏,或者是——毁掉。除了列昂尼德以外,陀思妥耶夫斯基也这么认同。
女侍起身,少女踩着中跟的小皮鞋哒哒哒跑到了列昂尼德的面前软软细细地喊了一声:“叔叔~”
最后那一点儿颤音像极了在撒娇的小宠物。陀思妥耶夫斯基把冰块凿圆后放在了酒杯里,微微转头,视线落在云寻裸露的脊背上,瘦到无肉的背与纤窄的腰上没有任何伤疤。
不对劲。直到云寻被列昂尼德和那位女侍带走,继续捣鼓冰块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是有些好奇。虽然说云寻被云无蔽掩藏得很深,可他对云寻安排的训练不可能什么伤都没留下,怎么能做到一点儿伤痕都不留下?连同之前划伤脸的新鲜痕迹都找不到——实在让人好奇。
如何在短时间内恢复伤口并且不留疤痕,飞廉可以做到,这也仅仅是对于使用者才有效的能力。
艾布特并不知道身边这个新来的调酒师就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更不知道身边伪装成调酒师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经化名彼得。虽然有彼得在自己身边,但并不妨碍自己为云寻扫尾收拾的工作,艾布特匆匆瞥了一眼正在调酒的“彼得”。这个歌舞厅暂休业,没人回来,他们调酒只是为了取悦自己的味蕾。
陀思妥耶夫斯基把新调的酒推倒了艾布特面前,友善却疏离地笑着:“这杯给您,先生。”
“往后,请多关照。”想着以后要一起共事,艾布特虽然就职比较久,但也要说一些客气的话来体现自己的大度和高尚。很可惜,陀思妥耶夫斯基一点儿都不买单,那样疏离淡漠的语气蜕变得冰冷:“没有往后了,十分抱歉——”
在艾布特惊愕的表情下,比艾布特反应更快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抽出酒架上的一瓶力娇酒锤在对方的头顶,玻璃瓶破碎的声音溅起脑中一阵阵疼痛的眩晕,“唔?”
被重击的艾布特的世界天旋地转、不知所向,房间的昏暗程度在视线前重叠攀升,扶着吧台捂着头顶,手心触摸到一片温热,他弯着腰抬起头看着背光的陀思妥耶夫斯基,那样冰冷如酷寒的气息让他忍不住后退,可喉间突然被一道道不规则的尖锐刺破,“咳咳、咳——哇啊——啊、啊啊——”
血溅在黑色马甲上、白色衬衫上还有触摸过冰而湿漉漉的指尖上,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过于疼痛而面目狰狞的艾布特,后退两步保持着距离,没有满意的轻笑,眼里空荡却冷清,丝毫欣赏都没有。
“艾布特先生,再见。”低下而轻蔑的语气,连同那样平静的目光中都带着茫然、淡漠的无视,仿佛这个生命并不存在一般的虚无空荡——陀思妥耶夫斯基看着空气,也看着因为疼痛倒在地上的艾布特。
他想要把喉咙里插着的瓶颈拔出来,但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如他所愿,就在艾布特的手碰到玻璃瓶颈并握住时,这位死屋之鼠的首领就压着他因疼痛而颤抖不已的手腕往下按,瓶颈在艾布特的手中越陷越深。
“哈——啊啊、”艾布特表情狰狞,唾液顺着嘴角留下,陀思妥耶夫斯基像看着垃圾一样看着他的眼神让他心脏发疼,不甘、愤怒、惊讶都化作一声声无法成形的尖叫嘶哑在喉咙中,“啊——哇咳咳、呕唔——”
嘶叫渐渐安静了,昏暗暧昧的灯光扫过艾布特挣扎着累了,艾布特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起身,扶着吧台的边缘,取出艾布特刚洗完的玻璃杯开始调酒。
最近重金相托的事情往往和云寻希泽黎扯上了关系,一件是找到云寻希泽黎,还有一件就是今天的列昂尼德。嗯哼,还真有意思。看了看歌舞厅里的时间,他想现在进去是不是还可以看到那个小姑娘被虐圌待的样子。
没有好奇也没有迫不及待,只是无聊时想看些有意思的东西而已,陀思妥耶夫斯基端着的托盘上有调好的酒,顺手又放了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在托盘上。他推开门,豪华卧室内空无一人,昏暗的灯光把房间点亮,落了一地的小玩意儿,各式各样带着塞子的尾巴和兽耳的发卡,圆滚滚的带着电线和开关的五颜六色的椭球体,金属制的手铐和带倒钩的鞭子。
只有浴室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推门进入浴室,暧昧的粉红色灯光将眼前的一切染得满是情圌色湿软,静止的灯光创造的朦胧感十足的空间内,一切都看不清晰,可他眼前就是这么尴尬的场面——十四岁的小女孩扑倒一位油腻老大叔,还是在浴缸里,他推开门的时候她也回头看了过来。
女孩半分惊讶很快就消散了,她笑得明朗,“初次见面,该怎么称呼,”这是句日语,云寻敛了敛眼眸稍微顿了一下,又转为俄语讲,“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
明明是尊敬的叫法,可用上那气焰分明的有些嚣张的语气,百分百的挑衅。穿着暴圌露的女孩跨坐在躺在浴缸里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