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清桃仙子与洛川神女移不开眼。
她们在天宫仙界待惯了,只知道世间最美的无非是成玉元君那般的男子,没想到天外有天。
瞧着她们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夙眠惬意地抱臂以待,眉宇间有几分自豪。
裴曳走近,停在桌边。
洛川神女笑道:“龙主,今晚只有一个美人相陪?”
裴曳无视掉她们打量物件一般的眼神,往夙眠身边靠了靠。
清桃仙子:“洛川,这就是你不懂了吧,这样的绝色佳人,任谁跟来了都是陪衬嘛。”
光暗,方才没仔细看清来人的长相,只隐约看个大概,确实是绝色佳人。除了成玉元君,清桃仙子很少如此夸赞一人,洛川神女举着灯笼往裴曳那处瞧去。
看仔细了,倒吸口气,一只手就要搭上去了。
夙眠拽了他一把,正躲开洛川那只纤纤玉手,“站着干什么,不会倒酒?”
裴曳一愣,“你是叫我来倒酒的?”
夙眠稀罕地抬起头,勾着一抹讽意,“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来做什么?难不成为了明日的盟会,今日连手都动不得了?”
她是在威胁,用盟会威胁他。
裴曳深吸口气,提起了酒杯给她斟了一满杯。
洛川神女笑着将酒杯推出去,“有劳了。”
反正多倒一个也不差,他不仅给洛川神女斟满酒,绕一圈顺便给清桃仙子也倒上了。
站在洛川与清桃之间,不再回去,与夙眠遥遥相望。
夙眠将酒杯磕在桌上,眉头一挑,“倒酒。”
她盯着裴曳握酒壶的手,在离开之际握住他的手腕,站起身将那杯倒满的酒送到他嘴边,“你喝。”
裴曳皱眉,既不说话也不张嘴,眼底浓浓一片氤氲。
清桃仙子:“龙主,算了吧,明日还有正事,别耽误他了。”
她倒是一片好心,殊不知自己的求情更让夙眠怒火滔滔。
裴曳沉着脸,劈手接过酒杯,喝了一半被夙眠打倒,酒撒一地。
他眉心才下又升了起来,“你看我不顺眼吗?”
话音刚落,夙眠按住他左肩,摇身一闪离开了步月亭。
映龙台,是龙族在天宫的住所。
殿内没有烛火,统统被夙眠给灭了。
她的声音在暗中响起,啧啧两声,“短短一刻钟,就能将清桃洛川迷得神魂颠倒,你可真有好本事。”
“你在胡说什么?”
她五指化作龙爪,锋尖划断裴曳的腰带,却未感觉到对方的一丝抗拒,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楚蔓延看来,“看来你早就习以为常。好,好!”
她将人带到榻上,烛光燃起一盏,光芒微弱。
手中不知从何处取来一只酒壶,“喝了它。你这种人,今夜之事不配记得。”
裴曳总算明白了,她原来拿他当不三不四的人!一时间气愤难当,只想立刻离开。
再多留一瞬,他就想杀人了。
夙眠岂会轻易放他走,强硬地将酒杯抵到他嘴边,裴曳抿紧唇,抬手推她。她索性扼住他下颚,一壶酒洒一半喂了衣襟。
胸膛几瞬跌宕起伏,裴曳拽住她衣领,猛扯近前又狠狠推开,“你他娘喝多了!”
夙眠确实喝多了,但令她失控的并不是酒。被推开后,她恢复了一丝理智,将已经往门边走去的裴曳又抓回来。
“事情还没办好,你走什么?明日的盟会不想进了?”
她一边说话,手下也没闲着,将那断掉的腰带扯下,盯了下他的手腕,皱眉,随手扔在地上。
她目光中藏了一点光亮,窥着晦暗里的裴曳,“孤,是你的第几位恩客?”
裴曳气得发抖。
她若是往日的夙眠,裴曳大概也就半推半就了。但眼前这个分明是将他当做不三不四的那种人。
他与夙眠赤手肉搏,漫漫长夜过了一半,毫无进展。
夙眠的干火冒了上来,“你信不信孤现在就让你滚出天界?欲擒故纵也要有个限度!”
裴曳手下一顿,夙眠趁机整理着狼狈的衣衫,他抬臂遮住眼,后牙槽作响。
这在她看来便是妥协了,拨开他的手臂,“怎么的?见不得孤的脸?”
他声音切齿冷硬,“我现在看着你,只想把你掐死。”
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夙眠愣了。手下却没愣。
她不得不承认,这是她平生第一次遇到的这么会玩欲擒故纵的男人。
她扒开外衣和里衣,看到灰暗烛光下肩头青色的藤纹,流光溢彩很是好看。又亮起几盏光,想看得更仔细。
光芒升起之际,她瞥见裴曳的脸色。
真是很不情愿。
她将手指按上他紧皱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