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问题,就是钱的问题。
要招生,就要有完备的校园设施,充足的师资力量,诱|人的招生宣传,而这些,都需要钱。
讨论再一次停滞,因为钱这个东西,没有就是没有,不能通过高谈阔论增加。
“唉……不知道要把学堂修好,需要多少钱呢?”大学生撑着脑袋,也跟着叹起气来,“我还有两千块压岁钱,如果需要的话……”
三师兄有些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办学校和一般的投资不一样,它就像无底洞,你有多少钱都能吃掉,却不见回报。所以,首先应当建立起健康的投资回报模式,由此拓展多样化的资金来源渠道,基础打好了,再谈招生不迟。”
大学生听得一愣一愣,不愧是三师兄,考虑的这样周全,他怎么就完全想不到呢!
“还有,刚才施工队修院墙的时候,我向施工队长了解了一下,自建房通水电、带简单装修,总包1000元一平方,学堂是完全坍塌,没法修复,只能重建,大约是50平。”
“也就是五万。”大学生立刻算出来,“啊这……”
两千确实不够塞牙缝,他果然太天真了。
“这只是学堂,学校其他设施要不要翻修?校舍要不要改造?校门前的路要不要重新铺设?这些算下来都需要钱。”三师兄说道,“所以,我认为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好,我有时间。”大师兄说道。
“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三师兄看了一眼太阳的方位,“山里天黑的早,我们得早点动身,我的车就停在下面村子里,我们先找个地方吃个饭,再商量下一步怎么办。对了,老大,你住在哪儿?”
“我不下山。”
“小十七住在大学城,我和他离得近,可以先送你——什么?你不下山?”三师兄惊讶地看向大师兄,“那你住哪儿?”
大师兄用行动回答了他。
他站起身,从废墟后面推出一辆木板车,板车上堆着一大堆东西,行军床、帐篷、大桶饮用水、工具箱……
“住这。”
“这、这怎么行?”三师兄立刻否决了他这个荒谬的提议,“现在才二月,山里白天都冷,何况夜里,而且这里根本没有住宿条件,老大,你没有住的地方,我可以给你安排。”
“不用。”大师兄十分坚决,“我就住这。”
三师兄好说歹说,嘴皮子磨破,大师兄也没有改变心意。
眼看着天色暗下来,三师兄只好作罢。
“明天一早我就来。”三师兄说道。
“我也来,三师兄,带带我。”大学生立刻跟上。
“好的。”三师兄道,“还是在学院路的校门上车。”
三人商量定明天碰面的时间,大师兄将三师兄和大学生送到院门前。
“路上小心。”大师兄说道。
“好嘞,大师兄再见!”大学生摆摆手。
三师兄却没有道别,而是眼神示意大师兄跟他们出来。
大师兄短暂地疑惑了一下,还是跟着他们走出来。
“怎么?”
三师兄看向学校方向:“老大,你真的相信那个……土土的话吗?说什么把我们召集起来,要重建学校,可是却连个脸都不露,不知道它是通过什么方式遥控诺基亚的,还有那阵龙卷风,也不知道是怎么弄出来的,这样装神弄鬼的人,你真的要和它单独待在一起整整一晚上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师兄拍了拍腰上的刀柄,“放心,这方面我有经验。”
三师兄也不知道大师兄的“这方面经验”是指什么,他只知道,大师兄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更改。
“好吧……我今天晚上回去整理一下重建学校需要的材料,还有预算。”三师兄叹了口气,他今天叹气特别多,“有事打我手机。”
“好。”
大师兄目送两位师弟离开,身影消失在山道上,这才返回。
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大师兄一个人。
大师兄环顾院中,从背后取下黑色弧形刃,一步一步走向诺基亚。
一阵寒风吹过,院中荒草摇曳,发出沙沙声响。
大师兄停在诺基亚跟前,低头俯视着它。
表情若有所思。
“到底是……什么?”
诺基亚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屏幕黯淡无光,就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废弃手机。
大师兄缓缓俯下|身,探出手,一把攥住,手起刀落。
“唰!”
荒草齐根断掉。
“唰唰唰!”
黑色弧形刃不断舞动,荒草不断掉落,夕阳余晖下,躬着背辛勤劳作的大师兄和田园风光融为一体。
在太阳落山前,整个操场,学堂前后,肆意生长的荒草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层草皮,平坦的操场、石头台阶、石子小径显露出来。
大师兄坐在废墟的台基上休息了一会儿,望着天光一点点暗下去,眼前景物皆似旧日,令人不禁出神。
太阳刚落山的时候,山顶的岩石还闪烁着金红色的光彩,趁着这最后一点余晖,大师兄把帐篷架起来,帐篷宽大防风,里面正好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