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恪拉着萧长宁出了亭子,在没人的地方停了下来。
萧长宁看了看君恪拉着自己的手,提醒了下,“王爷,可以松开你的贵手吗?”
君恪脸色变了变,到底松开萧长宁的手。
他刚才是吃醋了吗?
萧长宁有点搞不懂君恪怎么突然这样。
“以后你与六弟还是走远点好。”
萧长宁一副不解,“我和君堰就碰见下了盘棋而已,这算走的近?”
“六弟心机深沉,并非你看起来那么清心寡欲。”
萧长宁配合的点了点头,心里却思量着方才与自己下棋的皎皎公子。
萧长宁何尝不知皇室辉煌后的丑陋罪恶?饶是君堰身为六皇子,自幼也因生母的歌妓身份被人欺辱,所以烂淤泥里真的能长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吗?
雅集在露天大厅里举行,大厅里已经有半竹管连接的“九曲回殇”,上面已经有淙淙流水潺潺流过。
这个萧长宁是经常见识到的,贵族子弟们常爱用酒杯放于竹管上,酒杯随流水停在哪里,那个地方站的人便答题,答不出便自罚一杯。
再看一边投壶的装置,箭筒装的满满当当的。四个壶放的远近不一,越远的壶,壶口越小。这样安排,想是为了照顾箭技差的人吧。
左右看了一圈,萧长宁叹了口气,本以为能在异国见识到不同的雅集,结果千篇百律。
在君恪看来,萧长宁这番操作就有了不同意味。
萧长宁早年游山玩水,想来宫廷礼仪、琴棋书画都落下了吧。
于是君恪难得善解人意的安慰萧长宁,“王妃不用过于焦虑,这只是游戏,输赢不重要,不要太勉强自己。”
萧长宁白了君恪一眼,直接走开了,“王爷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君恪不知道自己哪说错了,倒是七皇子君霖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四哥你也太不会安慰姑娘了吧,你应该和四嫂说你相信她。你倒好,比赛还没开始,直接给人举白旗了。”
君恪听君霖这么一说,觉得自己的话好像确实有不当,难怪萧长宁不满。
君恪本想过去找萧长宁弥补一下自己的说话漏洞,这时殿外长唱:“惠宁公主到!”
在众人注视下,一身烟青色锦绣华袍的清丽女子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头上金步摇随着走动一晃一颤,给人平添了几分妩媚。
“三哥和四哥也来参与,让今日雅集蓬荜生辉呢。”君鸢笑着同君韫他们客套起来。
“皇姐,还有我呢。”君霖不满的过来。
“你每年必来,早就不稀奇了。”君鸢笑着打趣。
“我不稀奇,四嫂可稀奇,也没见你和她打招呼。”君霖嘟囔着。
君鸢一愣,“四嫂今日也来了?”
萧长宁离着十几步远,向君鸢点头示意。
“别说了,皇姐,四哥把四嫂气那边去了,比赛还没开始,先给四嫂举白旗。”
君鸢闻言掩嘴偷笑,“四哥一向不与女子交往,难怪缺根筋,待雅集结束,好好同四嫂道个歉便是了。”
君鸢说完,向一旁的女官摆了摆手,女官立即会意,“一年一度的三月雅集即将开始,比赛流程分为投壶和诗会,今年诗会第一名可获凤尾琴,第二名白玉笛一支,第三名琥珀酒杯一盏;投壶第一名可获削铁如泥的宝剑一柄,第二名可获玉佩一对,第三名可获剑穗一个……”
“四嫂,你初来乍到,可对流程有何疑惑?”君鸢略带关切地问。
“多谢惠宁公主,暂没有疑惑。”萧长宁客气的回答。
“既如此,便开始吧。”
君鸢话落,三月雅集就在铜锣声中有条不紊地开始了。
“诗会第一轮:以园中的花为题,咏一句含花名的诗。”女官说罢就命人把酒杯放于竹管的水中任其顺流而下。
酒杯先停到第一站位的君韫身边,君韫从容有余:“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第二个是君恪,“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到君霖时,他笑得爽朗,“三哥四哥,为了杀你们风头,我今年可提前找夫子讨教了一首:待到来年九月九,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君鸢笑着鼓掌,“不错啊,有长进,这诗也有气势,”到此,话锋一转“不过由于三月园中没有菊花,而且不带花名,不符要求,视为失败。”
君霖一副不可思议,仰天悲戚“夫子啊,你害我!”
“你自己没听清题意,还怪上夫子了,七弟反正你也得不了奖,还不如和我一起喝茶吃点心。”君鸢笑了笑。
君霖脸上不情愿却是屁颠屁颠往君鸢那里挪。
“不逐浮云不羡鱼,杏花茅屋向阳居。”
萧长宁看了看吟咏这句诗的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