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封家书可谓是给了所有人安慰,整个沈府都皆大欢喜,只有慕依遥想太多,她喊上衬周,两人一起向皇宫去,慕依遥美曰其名是叩谢皇后娘娘,但其实还是为了在皇后口里套话。
皇后还是打扮的不俗,坐在上座,让贴身婢女黛墨倒了茶给慕依遥。
慕依遥礼过之后,寒暄了几句,放敲侧击地问了问边境的出境,皇后只说让慕依遥放心,不出几日,他们就应该得胜而归了。慕依遥还想开口问什么,就听得外面上来一宫女,对皇后道:“娘娘,思齐郡主求见。”
皇后倒是没想到她会来,瞥见慕依遥的疑虑,向她解释道:“你不认得她,她是辅国公代英的孙女儿,名唤代思齐,算起来年纪要比你大几岁。”
皇后解释完才示意宫女请她进来。
最先来的,是代思齐手腕上的铃铛声,慕依遥歪头向殿门瞧去,一个古灵精怪的少女出现在眼前,少女一身五色锦盘金彩绣绫长裙,头戴金海棠珠花步摇,外面一件芙蓉色的大袖衫,妆容得体,宛若仙子。
那女子进了门便先跪在皇后跟前问安,待皇后喊她起身,她便像个烈马一般闲不住嘴,先是说了最近天越来越冷,风顺在身上也比之前更寒,还说前几天得了风寒终得好起来才敢来向皇后娘娘问安,皇后被她说的乐不合嘴,听她说觉得天冷,连忙让黛墨去将那用江南送来的好布料所刚刚赶制好的云霏妆花缎织的海棠棉衣赏给思齐郡主。
代思齐高兴地很,连忙道谢,谢完又道:“也非是天寒的缘故,楚将军和三哥哥去边境也有三个月了,却是一封家书也不向您传来,也是一点消息都不知道,难免夜深思虑,久久不能睡去。”
黛墨瞧了瞧皇后,又看了看慕依遥,想了想还是说了:“郡主不必着急,三皇子殿下的家书今早刚递来,陛下一份,皇后娘娘一份。”
代思齐的眼睛瞬间充满了光亮:“真的?那家书皇后娘娘瞧过了?”
“瞧过了。”
“三哥哥可提到了我?”
皇后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只道:“写给本宫的家书,是未提到你。”
“娘娘,见字如面,若是方便,可否将家书给臣女瞧瞧,也好解了这相思之苦。”
“这...”皇后实在难以开口。
“皇后娘娘,这也不难,我将家书借给思齐郡主瞧瞧便是了。”慕依遥说着,起身行了一礼,面不改色不跳的从烟萝纱衣的最深处拿出这封书信,递给衬周,衬周接过,点了点头,走到思齐郡主身边,低着头唤了郡主。
代思齐虽心里不舒服,但也不能多说什么,毕竟是在皇后娘娘身边,她看了一眼慕依遥,上下白了一眼,拿过家书,仔细看起来。没看多久,代思齐就将纸重新叠好还给了衬周,笑着道:“三哥哥与楚将军既然平安,那我便放心了。”
说罢又转头向慕依遥道:“这位姑娘是?”
“见面太急,忘了介绍,她是本宫前些日子认下的义女,沈太傅的嫡幼孙女,朝归郡主。”
皇后话一毕,代思齐便笑的开怀,道:“原是沈妹妹。”
“思齐姐姐安好。”
代思齐也给了慕依遥一个笑脸,道:“妹妹,我见你如深交故人,不如你我去我府上谈谈心,也不免得打扰皇后娘娘清净了。”
慕依遥正巧想知道代思齐是谁,便答应下来。皇后娘娘笑着看着两人离开,两人一走,皇后娘娘便斥责黛墨:“本宫是素日待你太好,让你越发没了规矩。”
黛墨浅笑之,嘴上依旧说着奴婢该死,但皇后也只是笑笑,看着远方。
慕依遥与代思齐并排向外走去,惹得代思齐不舒服:“你凭什么与我并肩走路?”
慕依遥直视着代思齐的眼睛,嘴角泛起微微笑,代思齐更不高兴了,也不准备装什么姐妹情深,狠狠小声道:“我告诉你,沈宛宜当年就是死了,你多年在宫,捡了这么个空子,便真的以为自己是官宦之女,你做梦,三哥哥也是我的,你若是敢抢,我就拆穿你。”
“姐姐言重了,我的沈家姑娘身份是陛下亲自封回,沈府也是陛下亲自下旨重开,我的郡主身份是皇后娘娘亲自懿旨册封,姐姐与我说这些,可是与陛下作对,与皇后娘娘作对?”
代思齐不怒反笑,哈哈两句便走了,一句话也不再继续反驳,倒是让慕依遥心下没底。
代思齐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知道沈宛宜当年就是死了,自己一定不是沈宛宜?
一个可怕的直觉出现在慕依遥的脑中,慕依遥不敢往下想,衬周扶着她,在她耳边私语。虽然衬周的话只是询问怎么办,但慕依遥却明白了接下来怎么做。
连续三天三夜的暴雨,让慕依遥和衬周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慕依遥每晚都会祈祷第二日李承巷就得胜归来,但好像不是很有用。
这三天,慕依遥便没出过门去,她日日都坐在屋檐下瞧着外面因雨的滋润而茁壮成长的树苗,好在衬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