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巷将慕依遥看在身边,不让她离开,慕依遥也安安静静陪着李承巷,直到中途乔葭说自己头疼来请李承巷,李承巷这才离开。
看来这妾在李承巷心里还是有些地位的。
李承巷推开乔葭的房门时,乔葭还装作头疼的模样,揉着额头哎呀呀顺气。李承巷进门后边关门边道:“怎么又头疼了?”
门一关,乔葭不再继续装,待李承巷坐下后,乔葭站起身来,走到李承巷身边,跪下道:“昨日大皇妃进宫去面见皇后,与皇后商议要除去慕璃。”
李承巷挑了挑眉,问道:“皇后答应了?”
“应是答应了。”乔葭道,“不过今日此事,怕只是面上答应了。”
李承巷倒了一杯茶,“该是卫氏给了什么好处,皇后动心了。可没想到我昨夜会刺杀皇帝,又临时改了主意。”
“现下如何?”
“我既然敢白日告诉他高宗是怎么死的,也敢当晚就去刺杀他,就是看中他多疑的性子。若是他们想对慕璃不利而让我分心,就别怪我不客气。”
李承巷又道:“你且跟着慕璃,今儿一日我护着她,可总归是要送她回去,待她回去,谁如果找她的麻烦,你先不要出手,只管来告知我。”
“是。”
李承巷抬脚就走,却在门口站住,不知是在与谁说话:“你是不是也觉得,她会是我们最好的帮手。”
乔葭不接思索,低下头来,道:“这只不过是殿下对自己心动的说辞。”
李承巷闭上双眼,吸气又重重吐出,睁开双眼离开了。待走出不远,那原先的马夫就来报:“殿下,陛下派人来,将慕姑娘接回去了,说是不允许宫女随意出宫。不过殿下放心,我给了些银钱,慕姑娘回去之后不会受苦。”
慕依遥回宫之后,的确没有人再为难她,可有不少人巴结她,这些个人围了她一圈,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慕依遥尴尬的赔着笑脸,只有衬周赌气不理她,一直待在房内。
“都干完活了吗?昭仪娘娘前些日子送来的金丝百转千层图都绣完了吗?什么也没做完也有闲心操心别人的事。”管事嬷嬷又开始赶人了。
慕依遥识相的回了房,衬周因着慕依遥的原因也是不用做活了,瞧着衬周赌气的模样,慕依遥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憋了半响才道:“三皇子殿下说,要娶我为正妻...我做了主子之后,做主纳你入门,你看着行不行?”
“我才不稀罕什么纳为妾,你就好好做你的正头娘子,我这种人自然是没什么福气。”
“那你跟我赌什么气呢?”
“我平生最厌烦那些阴险歹毒的人,若是我们身份互换,我断断做不出你做的事儿来。”衬周说着,已经有些抽泣,别过脸去不让慕依遥发觉她落了泪。
慕依遥被衬周的话气笑了,走到衬周的面前,挺直了腰小声道:“你说我歹毒?你我都是从小在这宫里长大的,欺软怕硬,被关系打压,这么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你都忘了不成?南口井里死的人都能凑出一大家子了吧?北边吊死的人难不成是自愿吊死的?你刚来的那一晚若非是我这般歹毒的人救你,你早死在那个冰天雪地里了!好啊,你用那你善良出头的脑子想一想,若是想要的,是作三皇子的女人,我可以给你这个名分。但你若是想告诉三皇子,那晚的人是你,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衬周也气急了,脱口而出:“我只是不想他被骗!”
“不想他被骗?你自己扪心自问,是不想他被骗,还是想跟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慕依遥的话如同冰天里的一把冷箭,直直从衬周闷热的心中闯过,那把箭就这么刺在衬周的心头,她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忘怀。
衬周如何不知道,若是将那日为三皇子集萤火虫做寿的人是她这件事让第三个人知道,按照宫规,擅离职守冒名顶替这两大件事就足够她二人死无葬身之地了,她不能说,她要牺牲自己的爱情来成全自己和慕璃的性命。
这时,门被敲响了,“依遥,我是旖旎,昭仪娘娘来看金丝百转千层图了,那图一开始不是你做的吗,昭仪娘娘说要见见作图的人,其他人都在了,就差你了!”
“诶,我现在就来!”慕依遥答应下来,照了照镜子,对衬周比了个“嘘”的动作,就赶忙去德康安正殿去了。
德康安的正殿起初只是个做饭的小地方,后来因为有很多娘娘喜欢亲自监工,于是特意建了给娘娘来了休息用的。
昭仪娘娘卫氏虽已三十出头的年岁了,但脸上却不见任何衰老的痕迹,她虽不得宠,更无子嗣,但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只因有一个做太常寺协律郎的父亲和一个做振威副尉的哥哥,而且母亲还是先帝周贵妃之妹。
娘家就是最好的靠山,前年侄女卫茵又嫁给了大皇子李承耀为妻,更是不得怠慢了。这才让德康安的奴仆们把她当做贵人来伺候。
她身旁的一等丫鬟就有四个,二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