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间的皇宫静悄悄的,皇帝年纪见长,每日中午都要午休一段时间,因此宫女不敢大声讲话,太监不敢大步走路,侍卫们也一动不动,全部都生怕弄出动静来惹醒了皇帝。
皇后娘娘也待在自己宫里不出来走动,各宫娘娘全都效仿皇后所为,也都躲在自己的宫里。
一个人快步从洗衣局路过,衬周被她拉起手跑到宫墙角落,悄悄附在她耳边私语。
衬周听完她的话大惊失色,连忙摇头拒绝,那人就拉着她的手摇起来,求着道:“好姐姐好姐姐,我花了很多银子才打听到这事,如果你不帮我,我就白花那么多银子了。”
慕依遥说着,从袖子里掏出半块白色面具来,递给衬周:“你戴着这个,不会有人发现你替我值夜的。”
衬周还是心太软,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慕依遥双眼发光,笑着道:“如果我一朝成主,定不会忘记你。”
这时长公主殿下和驸马笑着从外门走进来,驸马嘴里还说着:“我抱着你去拿。”
许是看见墙角还有两个人,两人羞愧难当,立马板正起来,慕依遥和衬周赶忙低下头作揖道:“奴见过长公主殿下,见过驸马。”
长公主和驸马当做没有看到她们,径直向皇后寝宫走去。
衬周望着两人的背影,羡慕道:“公主殿下和驸马爷感情真好,真是让人羡慕,若有一位爱自己的人相伴,就算只过活几天我也是心满意足。”
慕依遥听了这话皱起眉,冷笑一声:“你就这点追求?他们幸福是因为一个是公主,一个是驸马,不是因为他们感情很好。要我说,我们在二十五岁之前傍上皇亲国戚,一朝成了主子,那才是幸福。”
衬周没去听慕依遥的话,依旧痴痴地看着长公主和驸马的背影,就连慕依遥喊她,她都没听见。
夜幕星河,山海连宫,月上梢头,满宫寂静,衬周看守着禅意宫实在发闷,抬头看着照耀满宫的月亮,不禁去想和她一起长大的慕依遥。自小的时候因为自己善良单纯懦弱的性格,不少被欺负,每一回都是慕依遥站出来帮她。
衬周也很羡慕她,因为她从小就有活下去的目标,那就是摆脱自己不得已的奴隶身份,飞上枝头变凤凰。自己却没有什么活下去的目的。
她越想越烦闷,便站起身来向西南边走去。
西南边是个废弃的小冷宫,曾经是淑贵妃的寝宫,淑贵妃醉酒弑君未成功,被赐腰斩后这个地方就成了冷宫。
衬周瞧着冷宫里发出一点亮光,便好奇向内走去,这一去可不得了,她透过破烂的窗户向内一瞧,里面居然是一个男人正在烧纸。
在皇宫内,除了皇帝和皇太后驾崩,是不允许烧纸的。皇太后十年前就薨了,皇后也还年轻,此番行为,不就是咒皇帝死吗?
衬周吓得连忙后退,也不巧被里面烧纸的男子发现,男人起身打开殿门,快跑两步便抓住了衬周,男人将衬周逼去角落,压低了声音道:“你若是说出去半个字,就再也不会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衬周很害怕,结巴道:“我不说,不说。”
男人瞧着她戴着面具,好奇问道:“晚上为何戴面具,还是这种只挡着眼睛的面具?”
衬周沉默不敢说话,男人便道:“你抬起头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衬周这才抬起头来,仔细瞧到男人的面容。
男人很高,金冠趁得他更加高大严峻,双目如春日暖阳般温暖,双眉又如将军手中挥舞的长剑一般击中衬周的心怀。
衬周瞬间脸红心跳加速,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特殊的情感,又听男人用自己原本清脆悦耳的少年声询问:“你不舒服吗?怎么脸这么红?”
衬周赶紧转移话题:“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
衬周还以为男人不会告诉自己,但男人豪不保留道:“这里是我母妃的寝宫,今天是她的生辰,我便来看看。”
衬周这才赶紧跪下作揖:“奴见过三皇子殿下,三皇子殿下安康。”
三皇子李承巷立马喊着衬周起身,衬周起身之后,李承巷喃喃自语道:“她逝去已久,我却不知她的心思,连为她祭礼做什么能安慰她都不知道。”
李承巷这话本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却被衬周记在心里。
衬周是一个小女生,满心的善良,她希望谁都可以没有烦恼,于是仔细记在心里,寻找对策。
衬周长得不算漂亮,但是她点子很多,衬周笑着对李承巷道:“殿下稍等。”
李承巷瞧着这女孩转身就走,渐渐消失,本想去等她回来,但这时大皇子李承耀从门前路过,喊着李承巷离开。
李承巷转头就将衬周的话忘记,跟着李承耀并行离去。
未走出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阵阵叫声,李承耀和李承巷随着声音看去。
满星空的萤火虫点燃自己微弱的星光,在空中飞舞,渐渐变作一个“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