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的一只手正插进泥里,将小黄花连根拔起。
墙壁恐惧的嘶吼开始,嗜血,仇恨,不甘,堕落……
神宫中的墙壁会发出让人恐惧的嘶吼江渚是知道的,但即便如此,那种让人心底发毛的感觉怎么也抑制不住。
这时,祸的袖子中似乎也发出了一声嘶鸣。
几乎一瞬间,周围就安静了,死寂到了没有丝毫的声音。
江渚这才发现他都忘记了呼吸,大口喘气,差点在不知不觉中憋死。
江渚往墙壁上一看,墙壁上居然还有几株小花小草,这座神宫的天地之精居然这么多。
正诧异,祸的手伸了过来,将手上带泥的小花直接往江渚嘴巴塞。
江渚赶紧让开,他不久前试用黑鸦尸狗虽然消耗了一点精力,但也没必要这么浪费。
祸停顿了一下,从袖子中拿出一条混泥金绳将那小黄花绑住,然后递给江渚。
江渚接过:“这绳子能防止它逃跑?”
“……”
好吧,根本不可能得到回答。
江渚将绳提眼前,小黄花中的佛陀慈眉善目,还散发着柔和的弱光,鼻子中一阵芳香,似佛堂的檀木,让人精神一震,身体内消耗的精力竟然在恢复。
江渚心道,果然,直接吃掉它太浪费了。
江渚在大学的时候看过很多的剧本,其中一本剧本中提到了《酉阳杂俎》,在这本古书中记载着一种菩提圣树。
传说菩提树所结的菩提子上面就有天生的佛陀图案。
对于这些圣树的奇怪记录大家也当看一个乐趣,因为没有人见过,但……
江渚看着手上的佛陀小黄花,说不定菩提树真的存在,并非古人对离奇之物的幻想而是真实的记录,只不过因为太过稀少逐渐就变成了虚无缥缈的不实传说。
祸向山洞外走去,江渚回头看了一眼墙壁上还有的几株花花草草,舔了舔唇,不过他也不敢自己去采,赶紧跟着离开。
一出山洞,山洞中那些嘶吼声又开始了,跟被抢了什么宝贝一样的深仇大恨。
江渚再看了看,以及沿着巨大的青苔石阶向上似乎还有山洞,该不会……都是神宫吧?上面又还有多少这样的神宫?神又去了哪里?
全都是疑惑,就像这座充满秘密的山岳一样。
第二天,江渚起床的时候看了一眼腰间挂着的小黄花,昨晚还盛放的小黄花居然闭合了。
亏得他还跟生肖吹嘘里面有一只佛陀。
江渚拿手上摇了摇,一点反应都没有。
旁边的生肖抽出匕首:“开不开!”
“……”
花开瞬间,满室生香,佛陀慈目,身颤巍巍。
江渚:“……”
生肖:“哈哈哈!”
现在时间还早,生肖去了一趟鸡舍,然后神神秘秘地回来。
江渚问道:“怎么了?”
只见生肖偷偷摸摸地打开帐篷的一个角落,里面堆了十几个鸡蛋,生肖笑得脸都快烂了:“我们的鸡天天都下蛋,我把蛋全藏这里了。”
江渚每天都会蒸蛋羹,没想到居然还剩下这么多,这六只鸡性价比真高。
江渚带着生肖去河边洗漱,天色朦胧,椒江大叔正带着人在河边叉鱼,听说新来的桐山傀儡秘族也在收购弱水天河中名叫“鲧”的鱼,这种鱼能增强人的体魄,秘族对后辈的培养的确要强很多。
椒江大叔走了过来:“你听说过东海女娃的传说么?”
江渚一愣。
椒江大叔继续道:“在东海之畔有一女娃偶得一巫蛊,但因巫蛊太过强盛终被反噬,女娃化做一小鸟终日在东海之畔悲鸣。”
“这个传说在大荒流传已久,无论是古国还是秘族都会讲给自家后辈听。”
江渚大概明白椒江大叔的意思了,定是看到昨日他身上的黑鸦尸狗才说给他听。
巫蛊虽然智慧比动物高,但也保留了野兽的习性,凶狠无比,若是没有强大的实力压制住它们,终会被反噬。
这是警醒后辈子弟,兀要好高骛远一味地追求厉害的巫蛊,而是选择适合当下。
江渚心道,和他知道的“精卫填海”的神话传说倒是有些相似,不知道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没有。
江渚突然发现,两个世界其实有一些重合的故事传说,为什么?
似乎见江渚听懂了,椒江大叔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在这里呆得有些久了,我打算选个时间带着族人继续上路,估计等不到那位一起了。”
语气并不太肯定。
江渚沉默了,椒江大叔是他在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批人,就要分开了吗?去寻找那个永远也不可能寻找到的玄圃丘,因为江渚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就在这里,只是他们无法相信也不能相信而已。
椒江大叔甚至他的后代,世世代代也会继承前人已经没有意义的遗志。
还有金刚,年糕,青苔三个小孩,据他所知三人和生肖一样都是椒江大叔在半路上捡的,不同的是金刚年糕青苔三人跟随队伍日久已经有了很强的归宿感,肯定也会跟着椒江大叔一起离开,不像生肖,归属感还不强烈,能留在江渚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