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总算是把舒晏的神喊了回来,她回过头,蝶衣正被烟罗楼在怀里,满脸的泪痕。
“蝶依……”舒晏走回屋内,蝶依身子还在发抖,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他对你做了什么?”
听得舒晏咬牙切齿的声音,蝶依哭着摇摇头:“我不肯……他们就打我……然后他们就把我绑了起来……你们就来了……他们只来得及撕掉我的衣服……”
“没事了,没事了蝶依,我们来了。”烟罗轻轻拍着她的背,摸着她的头。
听着蝶依这颠三倒四的话,舒晏和烟罗都难过极了,三姐妹靠在一起,谁也没再说话。
樊询把这几坨人渣全都捆好了扔在院子里,进屋询问舒晏要拿他们怎么办,若有需要,他可以不留痕迹地处理掉他们。
舒晏看了看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蝶依:“先送官吧。”
“是。”
这里肯定是不能待了,舒晏把蝶依先带回了郡王府,舒心看到几人的模样吃惊不小,舒晏却摇摇头示意她先别问了。
等请了大夫,又给蝶依洗了澡,喂了安神汤,天都已经黑了,出了今日的事后舒晏有些后怕,留烟罗先住在这里,她现在住的地方本在西市,又远又不安全。
吩咐了婢女给烟罗准备放假,舒晏站在游廊上望着月亮出神,秋风已经不似夏日那般炎热,带着丝丝凉意,吹乱了她的头发,抬起手本想拨开挡住视线的发丝,右手却传来阵阵疼痛。
手背和手指都红肿破了皮,上面结了血痂,轻轻一碰,痛得舒晏直吸气。
她已经多年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了,之前揍孙行真是往死里打,导致现在双手都成了猪蹄。而注意力一直在蝶依身上,自己现在才发现手成这样了,早知道方才让大夫先别走了。
罢了,先去翻点药吧。
刚转过身,就看到樊询站在游廊拐角处,不知道时候来的,再一看,他手里拿着一瓶药。
“樊询。”
“舒小姐。”樊询走上前,把手里的药递给她,“这是我常备的药,你的手擦点这个吧,好得快些。”
来得真巧,舒晏笑着接过:“谢谢。”
药跟清露一般,倒在手臂上凉凉的,舒晏手里拿着瓶子,手指一动就扯得疼,她看了看樊询道:“樊询,可不可以麻烦你帮我擦一下药?”
樊询一怔:“舒小姐,属下不敢。”
“为何?”舒晏反应过来,莫非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于是微笑着说,“就擦一下药而已,又不是做什么。”
“可是您是郡王妃……”樊询踌躇道。
“这和身份有什么关系?王妃生病受伤也得看大夫呀,那时候怕是不能挑男女的了。”
“……这,好吧。”
樊旭犹豫着接过药瓶,轻轻拉起舒晏的手,从药瓶里抹了药后均匀地抹在她的手上。
动作很小心,还有些紧张,擦完药后舒晏满手清凉,确实不疼了,效果真的好。
“多谢你,”舒晏冲他一笑,,“早些休息吧。”
“是。”樊询行了礼目送舒晏离开。
舒晏刚走到拐角就看到舒心在那站着,面色古怪,看到舒晏过来还有些慌张。
“心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舒心越过舒晏肩头往后看了看,“晏姐姐你刚才在做什么啊?”
“手破了点皮,搽点药。”
舒心这才看到舒晏红肿的双手,啊呀了一声,牵起她的手:“晏姐姐,这是怎么搞的?怎么会成这样啊?”
“下午时揍了一个人渣,那人皮糙肉厚,早知道拿棍子打了。”
看舒晏说得风轻云淡,舒心问道:“是蝶依姐姐的事?她是不是被欺负了?”
“心儿,这件事在外面不要向任何人提起。”
见她没有正面回答,舒心大致也猜到了,于是点点头:“心儿知道,晏姐姐放心吧。”
之后她见舒晏手不方便,还提出帮舒晏洗漱,舒晏觉得她乖巧懂事,心底不免又对这个身世凄苦的堂妹多了几分爱惜。
那孙行被送到长安县府衙,长安县令听说是郡王府抓过来的人也不敢怠慢,专门把孙行几人扔到一个单独的牢房里看管起来,初步听绑他们过来的郡王府侍卫说,此人意图对良家妇女行不轨之举,其余几人皆是帮凶,先收押后再审。
那几个仆人争先恐后地说此事与他们没关系,都是按吩咐做事,都是孙行的主意。
而那孙行被打成了猪头,一直昏迷着,得等他醒来再说。
蝶依伤得不重,却被吓得够呛,大夫开了安神的药,舒晏等她醒了之后喂她吃药,烟罗也在一旁陪着。
“晏晏,这事不要让亲王知道。”
舒晏喂药的手一停,她看着蝶依,蝶依昨日哭红的双眼现在还有血丝在里面,嘴角的淤青,她垂下视线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