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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1 / 3)

李云和李司淮不疾不徐地走上殿来,圣人扫视了两人一眼,视线落在李司淮的身上,上下打量着。

“参见陛下。”二人行了礼,圣人起身屏退了左右,示意二人坐下。

七年不见李司淮,当初本是个清秀少年,如今已经长得丰神俊朗,气质天成,和已去世的太后十分相似,本是一母同胞,圣人更像先帝,而李司淮则继承了母后当年天下第一美人的相貌,虽然美,脸上的线条却被男子硬朗的线条综合了,美而不妖,真是集父母的优点于一身。

当年李司淮少年意气,张扬狂傲,满眼都是不屑与身为皇子的骄傲。可如今见他却眉眼含笑,嘴角轻勾,表情尽显柔和,全然没了当年的那股气势,看上去就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打量了李司淮许久,圣人才开口:“淮儿,许久不见了,身体怎么样了?”

“劳陛下费心,比之前好转不少。”李司淮微微笑着。

“朕相信神医辛左的医术,当年你被送过去的时候奄奄一息,京城里的名医都束手无策,幸得神医相助,朕才没有失去你。”圣上语气缓慢,似记起了当年的情形。

“是圣上保佑,加上师父医术高超,臣才捡回了这条命。”

圣人身子往前探了探,似是询问的语气道:“淮儿,当年的事……你心里是否还有怨气?”

问此话时圣人一直盯着李司淮的眼睛,想从他表情上看出什么,却又怕看出什么,以至于问出话来时语气竟然有着轻微的颤抖,连他自己都没注意。

李司淮表情无任何波动,抬眼迎上圣人的目光,依旧是那副迷人又淡然的笑脸,他没有立即回答,安静了许久后才开口道:“陛下多虑了,当年的事只是个意外,与他人无关,况且也是陛下救了臣的性命,臣心怀感激,怎会有怨言。”

李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李司淮说话,想着这小弟出去几年性格脾气改变了不少,若是以前的他,脾气一点就炸,哪里受得了半分委屈。就算对着先帝也是仗着自己受宠爱,想干什么干什么,虽有礼数但不多,当然,也不会这么文绉绉地与他人说话。

今日看来却温和了许多,还是成长了啊。

圣人也不接话,静静地看着李司淮,手摸了摸案桌上的笔,仿佛在想着什么,半晌才重新抬眼,头轻轻地点着:“那就好……那就好……”

在回去的马车上,李云看李司淮剥开了手里的糖纸,里面躺着一颗圆圆的糖果。

“司淮,我记得你以前是不吃甜食的。”

李司淮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糖果放眼前看了看,然后放进了嘴里,嘴角浮现一丝笑意:“正是因为以前不吃,现在才想尝尝的。”

意外的,嘴里的糖果居然没有什么味道,外面硬质的外壳被唾液软化以后,牙齿轻咬,里面香醇的蜂蜜流了出来,甜蜜香浓的味道溢满口腔,李司淮细细品着,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确实很甜……”

过段时日便是端午,东泰楼要举办歌舞活动,于是特意请了个胡人乐师达吾提来演奏,此乐师在他们国家很有名气,本想独奏,可何泰说过节还是得群舞才好看,况且当日圣上特地允了百姓们在朱雀大街指定的地方搭台表演,到时候百姓围观,想必更加热闹。

没想到这达吾提对舞伶要求很高,他的曲风大气磅礴,铿锵有力,中原这种软绵绵的舞蹈入不了他的眼,要求伴舞们不断改进,刻苦训练。

因此东泰楼这几日暂停了歌乐献舞,就为了那日的演出。

舒晏是领舞,要求自然更高,达吾提对她这不满那不满的,每日看她们排练完之后要单独把舒晏留下来。

虽然满腹怨言,可舒晏还是认真地听取他的意见,她骨子里有股倔强的劲,既然跳了就要尽力跳到最好,经过好几日的训练,终于是在这严肃的乐师脸上看到了一丝满意,让舒晏早些回去休息。

达吾提一走,舒晏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若不是自己从小习武,有些功力在身,体力也不错,不然真经受不住这魔鬼的训练。

现在皓月当空,星辰零落,夜风微拂,她长舒了几口气之后终于是缓过劲来,用手帕擦了擦汗后站起身,准备去隔壁女澡堂沐浴。

这几日没有表演,客人明显比前几日少了许多,舒晏想着何泰没有让他们白日练习晚上接客也算是他不多的良心了。

约上烟罗和蝶衣去泡完了澡,街边有着绞丝糖,舒晏嘴馋,拿了两串递给烟罗和蝶衣,烟罗欢喜地接过,而蝶衣摆摆手,表示自己嗓子不适,不能吃糖。

“蝶衣你嗓子怎么了?”

蝶衣苦笑了下,声音有些沙哑:“昨日孙公子来,非要点我给他唱曲,不仅如此,还被逼喝了不少的酒,今日嗓子有些肿了。”

蝶衣口中的孙公子,家中有人在京当官,本不住京城,却见过蝶衣一次后就迷上了她,频频光顾东泰楼,就喜欢听蝶衣唱曲,也不让停,更不让喝水,每次都连唱好几首,蝶衣嗓子经常干涩得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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