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顺着钟乳石的尖端滴答滴答的落在地面的积水上,一声声脆响不断攻击着缺月心中的防线,令她冷汗涔涔。
缺月将手中玉簪指向对面的男人,“你是谁!”
男人的身体抽了一下,似乎是因为进来的太急,并没有发现角落中的缺月。
他飞速旋身过来,一把打掉缺月手中的玉簪,而后用一只手紧紧捂住缺月的嘴巴,另一只手则牢牢将缺月的双腕禁锢在她身后的墙面上。
玉簪摔在地上,碎成了两截。
缺月几次三番挣扎未果后,只能用眼神死死盯住男人。
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眼睛朝着洞外瞄了一眼,沉声道:“外面的人是来追杀我的,若你想活命,就别说话。若是引起他们的注意,你我都没活路。”
话音刚落,似乎便有密密匝匝的脚步声快速朝着他们这边行进,不多会,又快速掠开这边。
是以此处的矮洞正好位于一山坳之下,若是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这边的存在,这才勉强躲过一劫。
直到脚步声和马蹄声渐渐消散,男人手中的力量才有所放松。
缺月冷冷瞧着面前的男子。
若是夜晚也就罢了,在这白日居然还穿着夜行衣,头戴斗笠,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
——生怕别人发现不了他有鬼一样。
不仅如此,男人身上的部分地方还粘有些许血迹。
若是他本人的,恐怕在那群人之中也没讨到什么好处。若是别人的,那眼前的男子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男人在确认危机完全解除后,这才回过头撞上缺月的目光。
他的眼睛是一双极度勾人的瑞凤眼,眼睛的重心位于眼尾处。这双眼睛给人的感觉便是无辜的小奶狗,和缺月眼前这人的气质好像并不怎么相符。
没等缺月继续仔细观察下去,男子便连连后退几步。
缺月薄唇轻启:“楚疏桐,是你吗?”
男人一面以痛苦的神色紧紧捂着胸口,一面猝然抬头对上缺月的凤眸。
“你怎知……”他顿了顿,道:“缺月?”
“是我。”缺月嘴角轻轻一勾,戏谑的拍了拍楚疏桐的后背,“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楚疏桐在知道眼前的人是缺月后,终于可以放松身心,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开始娓娓道来。
“我当时一睁眼,就发现我成了一有钱富豪家中圈养的男奴之一。但是我发现,那些男奴不仅会作普通的端茶倒水类的侍奉,还会……还会有那种侍奉。”
楚疏桐的嘴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睫垂下,不知是在思索着什么。
缺月侧目道:“哪种侍奉?”
缺月之前在慕寒食的梦境中见过奴隶们被花式折磨的痛苦模样,也听楚疏桐描述过王权贵族是如何玩弄奴仆。
在她眼中,奴隶们似乎都只是在□□上被各种羞辱或者是精神折磨罢了,也应当不会玩出什么花来。
她在旁边随意找了块空地坐下,可以让目光与楚疏桐处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那人,有断袖之好。”
楚疏桐转开缺月的目光,语气也有些颤抖。
断袖,这个是缺月第二次听到这个词。
缺月之前在执行任务之时曾见过一任务目标,也是个断袖。
那次缺月本是躲在衣柜中伺机刺杀,却意外撞见了两个男子在寻欢作乐。
——那还是缺月第一次见识到男子与男子见还能用那种方式来表达爱意。
自那以后,缺月才开始格外注意起了这些事情。
原来南靖这边的断袖也不少,只是南靖这边没有北齐那边开放,所以断袖之人大多都会遭人白眼,人们大多都是藏着掖着。
“所以……”缺月的话从牙缝中被挤出来,“你被……那个了?”
“你胡说,我没有!”
楚疏桐猛地抬起头,他的眼眸都有些充血。
是个直男。
“随口问问而已。”缺月清了清嗓子,“那除了这个呢,还发生了什么?”
“那里的男奴的脖颈上都会烙上奴印。这奴印却不是你我常见的寻常奴印,它还带有些特殊功效。”
楚疏桐的银牙在嘴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它之中还混有一种蛊毒,此蛊毒可以束缚男奴,令男奴每三月便会需要人……那个……,否则便会浑身上下疼痛难忍,和你在血雨魍魉被种的百虫蛊差不多。”
缺月是真真切切体会过百虫蛊带来的反噬,倒也很能和那些男奴们感同身受,心中不由有些动容。
“那你又如何逃出来的?”缺月眨眨眼,“我记得你不是不会武功,撑死就会些轻功而已啊!”
楚疏桐的眼眸闪了闪,道:“武功是我这副身体的,我也只是凭借肌肉记忆耍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