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江南女子的命运,并没有如十八年前皇帝第二次南巡时带回宫中的女子密嫔一般,皇帝将她留在了这里,并没有将她带回宫。
慕雪不由好奇的揣想,不知是皇帝不够爱她还是因为太爱她的缘故,所以才不带她入宫?而这个小女子,又会如何呢?是用一生来思念他?还是从此忘却,仍可自在度日呢?
慕雪不知。
她没有问秦真,因为男人的思维与女人完全不同。
他的心里现在装的满满的都是朝事,根本没有心思去管他父皇对女人的喜好。或许该这么说,在这个女人或这个女人的子嗣能对皇位构成威胁前,他父皇的任何风花雪月,在秦真看来都是无足轻重的。
想到此,慕雪不由莫名地涌起一股悲伤。她不知,秦真是否也会和他父皇有一样的爱情观呢?秦真这一生中,是否也会有这样的风花雪月?如果他有,她该为那个女子悲伤,还是该为她自己悲伤呢?
这些问题,确实挺无趣的。现在随自己怎么想,都不会有答案的。所以,她也无所谓去多想、深想了。
从自己的思绪中游走回来,慕雪见秦真仍然困在他自己的烦恼思绪里,慕雪不由笑了起来。也许,是她,想多了……
寻经嘉州,到丽州,至此回还,道过宁州,皇帝命从行大学士祭孝陵。后经由盛州、平州、东洲等地,于三月间回到京城。这一次,皇帝携同秦真兄弟察阅了徐家湾、高家堰、翟家霸堤、梨州符闸、新河口等处。因河道工程,颁诏天下,赐复条款三十八项。
三月,他们回到京城。皇帝下令三司会审,限时奏报。
五月,皇帝向朝野内外说道:“内大臣赵图挑唆皇太子,对君父不敬。且其多有不臣之举。实在是可恶可恨,称其为‘天下第一罪人’亦不过分!”
接着,皇帝又用“议论国事,结党妄行”的罪名将其拘禁于宗人府。
而在这到旨意下达不久后,赵图便死于禁所。
此事如此收尾,不免令人感叹。
但对于皇帝的儿子们而言,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
对太子而言,无疑是痛失臂膀。
但对于那些心里充满欢喜的人而言,却并未见到兔死狐悲的凄凉,他们还沉醉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之中,欢欣鼓舞了好一番。
慕雪只是漠然看着一切的发生。
而秦真,表面虽比她更要冷静,但他夜夜在书房与齐铎议事时间却越发的长了,笑容却越发的淡了。
他,终归是在意的,又怎么会不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