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皇上身边伺候,皇上的心思他最清楚了。皇上对膳食享乐都不太在意,随便就打发了。可涉及政事,皇上必然全神贯注,从未有一丝懈怠。皇上吩咐,和朝臣们议政的时候断不可来打扰,否则决不轻饶!除却,皇后娘娘的事儿。
所以,在他看来,这世上,比政事更能牵动皇上心的,只有皇后娘娘一人!
只有皇后娘娘,才能让一向严肃的皇上展露笑容!
只有皇后娘娘,才能让皇上除却政事一直都惦在心头!
只有皇后娘娘,才能让皇上想起时,又是满心欢喜又是担忧不已的!
只有皇后娘娘,才能让皇上聚精会神看折子的时候停下,还费这么多心思嘱咐的!
这世上只有皇后娘娘啊……才能让皇上如此这般。
从前在潜邸,皇上和娘娘就恩爱非常。要不是娘娘这些年身体不好,昏睡不醒,皇上必能快慰许多。可就是娘娘缠绵病榻,皇上也是从未想过要放弃,反而用尽心思,想遍法子,甚至不顾伤害龙体,数度隔开手指取血……不要说后宫佳丽无数,就是在潜邸,皇上也有许多侍妾,可皇上这些年竟然从未翻过一次牌子,动过一点心思……皇上待娘娘的心啊……他只愿娘娘能一直康健,常伴皇上左右,才不枉这些年皇上的苦苦等待,日夜守候!
小苏还在暗自思量,一个脸色凝重的小太监,便从外面急匆匆地跑来打断了小苏的思绪,简单行了个礼,便急速起身对小苏耳语了一番。
小苏听后,心里也是一阵担忧。踌躇了下,他还是决定马上禀报。
瞧见小苏脸色紧绷地进来,却未指挥小太监们再上菜,而是一个矮身跪在了地上,秦真便知一定有事发生,便道:“有何难事,说吧。”
小苏心头虽有忧虑,但也不敢隐瞒,便道:“回皇上,刚刚有奴才来禀报老奴说三阿哥……三阿哥在妓院里与王一鸣道长起了争执……还将……将王一鸣道长给……杀了……”
“什么?这个孽子!”秦真火从心头起,手指不断握紧。不要说秦时之前勾搭老八他们做的那些忤逆不孝之事,就这一件他就足以治他死罪。他一直念着父子之情,未料及他胆子竟如此大!王一鸣纵有千般过错,也轮不到他来惩治!何况这王一鸣是有些本事的,他还要让他继续为皇后的身体尽全力医治,却不想这个孽子一点儿都不顾念母后的身体和父皇的忧虑,简直不忠不孝,猪狗不如!一想到又是在妓院这等脏污之地发生此事,心头更是怒不可遏!
“传朕旨意,让侍卫把这孽子给朕拘拿至刑部死牢!”
小苏闻言心头担忧更甚方才,可嘴里却一句也不敢劝,刚踌躇着要应旨,就在此刻却听皇后言道:“小苏,你先下去。”
小苏知道,皇后必有话要和皇上说。遂,他没有看皇上的意思,便立马应道:“是,老奴遵旨。”
待小苏离开,秦真才转向皇后,生气道:“你不必为他求情!此事朕绝不姑息!”
慕雪拉过他攥紧的手,看着他轻轻言道:“我知道你生气。他这样做确实不对,也有鲁莽之处。可你也要问清始末,怎可不问明白就将人关进死牢?”
只听秦真冷笑一声,“哼!始末?是他勾搭老八的始末?还是他准备谋逆反上的始末?是他曾经想要劫杀旭儿的始末?还是他如今故意杀害王一鸣的始末?”
慕雪听到此,心头悲伤阵阵,难道时儿真的变了吗?可是……她还记得那个纯真可爱的婴儿……那个围绕着自己渴求关爱的男孩……那个心底善良的可爱少年……这些图景历历在目。时儿,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慕雪不愿相信,秦真口里那个人,就是她一直惦念的孩子!她无法将秦真口里的那个人,和自己印象里的那个孩子联系在一起,“一定是什么地方错了……”
听她低喃,秦真知道她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是,他又何尝愿意看着秦时变成这样?可秦时做的那些事儿,不由他不信!这个孽子!想到此,秦真又激动了起来,“朕此次一定要办他,绝不宽贷!”
慕雪明白,对秦时,秦真早已失望之极,如今想要严惩他的心意坚决,她此刻说什么秦真也听不进去。可一想到,死牢那种可怕的地方……
遂,她还是努力劝慰道:“你传旨让人拿他问话,自然可以。但死牢之地甚是不祥,他纵然千般不是,也还是皇子,是你的骨肉。在一切未问清之前,还是不要如此决绝的处置,可好?”
“他不是朕的儿子,朕没有他这样忤逆父皇,勾结外人,谋夺帝位,残害手足,罔顾亲伦的孽子!”说完,秦真抚着胸口,只觉怒火焚烧,血液逆流,窒闷不已!突来的疼痛,让他不由痉挛地蹲下了身子。
慕雪见状,脸色煞白,一面立即叫来小苏传太医,一面忙担心地询问道:“秦真,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哪里不舒服?是这儿,还是这儿?”慕雪慌张地抚着他心脏和肺的位置探问着,“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深呼吸试试看!”
秦真顾不上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