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在白云寺有一好友，他曾与小的提过一嘴，说是近期那处偏殿的佛像总遭人恶意损坏，起初因佛身上损坏较多，是以他们未曾察觉其间的不对劲。直到有一回他亲手修缮了佛像的一处裂痕，而第二日在那附近又多了一道裂痕后，他们才发觉佛身上的裂痕并非天然形成，而是人为。”
听到这儿，余念喝水的动作不由地一滞，“还有这样的事儿？那……不知你那位友人除了发现裂痕外，可还发现其他什么东西？”
孙伐思忖了片刻，而后缓缓摇头，“倒是没听他说起过。”
余念继续垂头喝茶，沉默了半饷才重新抬头道：“劳烦你，得空了再继续查查看，若是能查到进出之人是谁便最好不过。”
“是！”
送走了孙伐，余念自木匣内取出了一张纸，上头写的正是那几个余念看不懂的文字。
她青葱般的手指落在纸页上，用指腹慢慢地摩挲着。
这是她回府后，凭着记忆复写下的，当时那纸条被她的汗水浸湿，是以字迹模糊了，也不知这些字符是否会有出入。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在寺庙里交换信息的人是谁？
又或者……这会不会与侯府有关？
越想，余念的脑子便越是胀疼，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纸丢回木匣子里。
待洗漱完歇下后，余念却因心事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余念对青柳虽不甚了解，却能从引书和引墨两人嘴里得知她对沈凡呈的情意，要余念相信她会放弃沈凡呈转而去勾搭一个几乎一无是处之人，她是万万不信的。
再者，青柳所在的青竹居和秋叶居隔了快半个侯府，她为何会无缘无故去了秋叶居，还偏偏在曹氏回府时和渣爹发生了关系？
如若不是青柳主动，那这一切便是有人安排。
可这事儿不是她做的，又并非青柳自己谋划。那么在这侯府中还能是谁做的？
谁想要除掉青柳，又或者说……
这府中谁会帮她一把呢？
思绪到这儿，余念的心中赫然有了答案。
—
沈凡呈和余念分开后在路上花了些工夫才回到他的青竹居。
青竹居的院内栽种着大片大片的竹林，淅淅沥沥的小雨落下，敲打在竹林间发出沙沙声响。
沈凡呈惯来话少，今日尤甚。
青弩虽自小在他身边伺候，可见世子这般模样，内心还是有几分忐忑不安。
他开始有些后悔方才对世子说那些话。
青弩小心翼翼地接过沈凡呈递给他的帕子，一如往常地想要退去外间值夜。可才走了两步，他便被沈凡呈叫住。
“今日你也应当累了，便不用值夜了，回去歇着吧。”
青弩点头应是。
对此，青弩早就习以为常，一月中将近有大半月，世子是不用人在身边侍奉的。
自小如此，青弩自然也不会傻到去究其原因。
沈凡呈一言不发地立在榻前，听着青弩的动静消失后，他才重新转过身来。
他径直去到书柜旁，扬手在某个放着书册的格子上用特定的指法娴熟一按。
只听得“咯噔——”一声，整扇书柜一分为二在他面前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隐藏的空间。
而此刻的沈凡呈早没了他此前的虚弱模样。只见他身姿挺拔，步子沉稳，一张俊美的脸虽显苍白，可从他那双眼睛里还是可以看出，他已脱胎换骨，没了病态。
他几步走进那隐藏的空间，身后的书柜也随之缓缓合上。
这是个暗室，里面放置了一些奇珍异宝古玩字画。
沈凡呈进入后却没在这暗室停留，而是伸手按在了一旁的石壁上，那处石壁中藏着一个十分隐蔽的机关。
机关被按下的瞬间，随着“轰轰——”声响起，暗室入口处的地板缓缓开启，露出一条深且长的甬道。
沈凡呈沿石阶而下，随手取过岩壁上的火烛，以此来照亮前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甬道内终于不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前方隐约有光传来，紧接有脚步声响起，区别与沈凡呈脚步的稳重，那两道脚步声更显凌乱。
“裴城，人抓到了吗？”沈凡呈低沉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已然响起，在这悠长的甬道中形成隐约的回声。
两道脚步声的主子闻言，立刻停住了步子一左一右地躬身立于沈凡呈前方。
“主子，人是抓到了，只是……”裴城与身边的裴临交换了一道眼神，而后才道：“只是这人似乎当真不知情，咱们用了好些法子，他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哼！”沈凡呈冷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裴城与裴临闻言，只觉得背脊上窜起一股寒意，猝不及防地将他们从头到脚冻了个遍。
再往前几步是一个区别于甬道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