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把这信收入了身边的木匣子中,而后又从木匣子里取出一封信,核对后将其交了给引书。
“把这个交给李婆子,叮嘱她要在咱们出发白云寺前办好此事,如若遇到困难再来寻我。”
“是……”引书接过信封,将其小心地收入袖袋中。
“对了,你顺便问一下先前让孙伐查的事儿如何了。”
引书得了余念的命令后便退下了。
她重新折返回来时,天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引书将伞递给院子里的小婢女,得了世子妃的允许后才打了帘子入内。
“世子妃,这是李婆子交给奴婢的,她只说您看了自会明白,还说您让吩咐办的事儿都办妥了,没有任何纰漏。”
余念接过引书递给她的一个信封,触及那信封时,余念有一瞬间的错愕。
竟是这么厚实!渣爹这一路到底给她惹了多少事儿。
这么想着,余念已打开信封将里头厚实的书信取了出来。
信上的字迹虽然歪歪扭扭,但却十分工整,显然是一个不常写字的人书写而成。
余念一条条地往下看,上头大多是赌博,召妓,打架斗殴,小偷小摸。
一连看完十几页,余念只觉得脑袋里头的筋不受控制地突突疯跳。
从前她曾问过娘,为何会嫁给这样的男人做媳妇儿。
当时娘只说,这个男人在与她在一起时并非眼下这不堪的模样。
余念突然有些不明白,究竟是这个男人在与娘成婚后变了,还是说这个男人一贯来都是这副心性,只不过在与娘初初相识时收起了他自身所有的不堪,展现给娘一个完美的形象。
越想余念只觉得越是恶寒。
她略带个人情绪地将这几页纸粗暴地塞回至信封内,而后将其恶狠狠地丢进身边的木匣子里。
嘴里默念着‘眼不见为净。’
引书不知信上是何内容,只知能将世子妃的本性逼出来的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儿,正担忧着,却见世子妃已然回府此前模样,重新翻看起面前的医书来。
出发去白云寺的那日,是个难得的一个好天气。
一连几日的阴雨让大家的心情都变得烦闷,好容易趁着好天气可以出门放松心情,大家自然是开心的。
一大早引书引墨便开始四下安排出行的一应用具。
“不过是去一趟白云寺,这排场怎的像是要出远门似的?”看着已收拾起来的大大小小几个箱子,余念只觉得有些夸张。
从前在乡下,她与娘出远门时最多也就带个包袱,里头塞点儿水和干粮。
“话不能这么说,白云寺离永都城可不近,一来一回便需要在路上花费大半日的时间,这几日的天气又不正常,万一中途遇上个什么事儿,这些可都是能应急的。”引墨指挥着人将东西往外运,一张脸上写满了激动之色。
余念见此,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今日余念穿了一身鹅黄色绣梨花长裙,外配一身同色的大氅。
引书看着她妃由衷地感叹,“世子妃就是好看!”
“好看能顶什么用,赶紧的吧,盛姐姐已在外头等许久了。”
待余念三人出府时,侯府门前已大大小小停了数辆马车。
蒋盛穿着一贯的红衣,骑坐在前头的白马上,见余念出门忙翻身下马,飞奔着迎了上来。
她给了余念一个大大的拥抱,而后才一脸嫌弃地道:“那曹氏怎的一起来了?”蒋盛朝车队的最后一辆马车努了努嘴。
“她信神佛,左右多她们几个不多,叫他们跟着也无妨。”
“哎哟,这侯府的排场果真是不一样啊,不过是去庙里上香至于带那么多东西么?”曹氏看到了余念,也跟着下了马车往余念这儿走来,一面说一面还不忘夸张地说几句,好似这么说谁能少块肉似的。
“那是,念念可是世子妃,你一介穷酸人懂个球啊!”蒋盛给了她一道巨大的白眼。
曹氏不认识蒋盛,但见她一个女子飞扬跋扈毫无京中女子那般的规规矩矩,目光中多了几分鄙夷与不屑,便不再与她攀谈。
“余念,今儿就我与你弟弟随你一道,你爹她吃坏了东西,便不随咱们一道了。”说罢也不管余念是不是听见了,拢着发髻转身往她的马车处行去。
曹氏这一身行头也不知是从哪里得的,从头花到脚,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勾栏瓦舍里的老鸨,穿得不伦不类。
蒋盛见她嚣张至此,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念念,需要我出手吗?论起整人我可是有许多法子。白云寺修建在山上,上山祈福的香客不见了也是常有的事儿。”
余念却轻笑,“盛姐姐你与这样的人计较什么,恶人自有恶人磨,放心吧她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蒋盛闻言便不再多说什么,只伸手悄悄往打头的马车指了指,“这曹氏来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