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面无表情地无视他,伸手去拿他脑袋旁边的化妆包,然后自顾自地走到桌子前开始化妆。
“?”
会错意的男人轻轻笑了一声,好奇地看着她的动作。
凛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刚过九点半,竹崎晃还没有来。
凛画完了妆,把房间的杂物堆到床边,从一旁拿出摄影用的背景布,开始布置。
背景布刚好挡住床上的男人的视线,他毫不在意地从床上站了起来,蹲到墙角,感兴趣地看着这个女人穿着这样的衣服张罗。
他失望地发现,她似乎做好了安全措施,短裙里穿了白色的短裤,上半身也是一样的穿了抹胸。
正在他探究她能弄出什么花样的时候,门铃响了。
蹲在一边的男人,猛地直起脊背,脑袋微微一转,一动不动。
凛忽略他这种情态,她知道他在认真听,鼻子甚至也在认真闻。
没等凛去开门,他先一步挡住了凛的去路。
拉着身上的衣服问她:“这件衣服的主人来了?”
凛自顾自地绕开他,他又挡了回来,阴险地笑着问她:“你男朋友?”
凛瞪了他一眼,试图推开他,他却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往后一推,把她逼得紧紧贴在墙壁上。
他坚硬的身躯贴上她,不怀好意地说:“他看见你穿成这样和陌生男性共处一室会怎么想?”
凛仰起头,斜视他,说:“你对陌生女性都是这么轻浮的吗?”
身前的男人愣了一瞬间,趁这个空档凛钻了出去,打开了门。
他在她身后捏了捏拳头,本意是试探她是否认出来了他,才说的陌生男人这几个字,结果她倒好,主动坐实了大家是陌生人的身份。
她和他划清界限,却连跑带跳地去给另一个男人开门。
非常好,五条凛小姐,要假装不认识我是吧?
他退到一边,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打开了门。
竹崎晃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个陌生的男人也难掩惊讶,但还是快速恢复了正常。
他和凛只是合作关系,没有任何资格管她的私生活。
再何况眼前这个男人,浑身腱子肉,和他一样高但是压力给人感觉不小,眼神似乎有一种私人领域被人侵犯的不爽感。
男人对这些信号非常敏感,竹崎晃气势上默默地有些退缩。
“桃子,我来晚了一点。”
“没关系。”
两个人都自顾自地往里走,忽视杵在门口的男人,他也不出声,跟在他们身后,只不过听见桃子这个称呼的时候挑了挑眉。
竹崎晃在客厅支起来小型的补光灯,然后看着凛搭好的背景有些欲言又止。
凛歪着头看他示意他直说。
“今天躺着拍可以吗?”
竹崎晃带着一副厚重的眼镜,长刘海几乎遮住了他的全部眸光,整个人高挑但瘦弱,看起来有点像传统意义上的书呆子,在学生时代只会被霸凌那一类型。
他这番姿态让站在厨房的男人嘲讽地扯了扯嘴角,但是到底是没有出声。
凛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走上前把背景布收了起来,毕竟是谋生的手段,有时候由不得她提那么多要求。
竹崎晃松了口气,拿出凳子站在上面,把光打在那张铺了白床单的床上。
竹崎晃调节了一下灯光的柔度,拿出他的尼康相机,开始专心指导凛做出他满意的pose。
纪实风格的少女私房照是照片的主题,他们倒是心无旁骛地贯彻摄影师和模特的角色。
旁观的男人越来越不爽那些令人想入非非的姿势,他撑着脸坐在导台旁,难得的安安静静等着这两个人收工。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竹崎晃就完成了拍摄,在凛看来他一直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摄影师,但是母亲重病他不得不放弃自己拍摄风景照的理想,开始拍人物,去参加主题比赛并获得奖金。
临走前他从包里拿出来上一次比赛获得的奖金,分给她了十万日元。
凛心满意足数着钱送走了他,时间已经差不多要十二点了。
回过头来,就把钱放在那个男人鼻子底下,说:“给你,离开我家。”
他还凶狠地瞪着她的眼睛,余光却落在光滑细腻的胸口上。
他想起来她刚刚躺着时交叠的双腿,趴着时凹陷的腰线,跪坐时抚上胸口的芊芊玉指,清透滋润的嘴唇,粉嫩的脸颊,晶莹的眼睛。
除了咋咋呼呼的短发不像清纯的少女,洁白的床单衬得她美得要命,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符合主题。
他没有动作,心里有一些莫名的火在烧。
凛也不意外他的反应,她从抽屉里拿出来一颗退烧药,放在这一叠钱上。
“吃了,拿着钱离开这里,我这里不是收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