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弋这一年在公司里内部轮岗,现如今已经轮到钟氏集团旗下的地产开发的子公司的营销部里。
营销部的人,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但只知是富家公子下派学习来了,不知他真正的身份。
等营销部的人真的与钟弋相处了三个月后,他的一系列做派比之从前谣言传的温柔有礼,当真是性情大变!
什么温柔有礼?沉默寡言不说还手段狠辣!
一个不如意就戾气重到要开人!
他当真以为这公司是他家开的吗?
但经过这么几次上头都不干预的开人事件,营销部的人还真敢说上这么一句:是他家开的,权势滔天啊。
此次钟弋从西班牙回来,有营销部的人见到都笑脸相迎,主要“玩的花的公子哥”在他们部门虽是普通员工但比经理还要重要!
钟弋随意的看了一眼他们,没发现比之从前有什么不同,拉着行李就回了办公工位。
营销部的人一半都在会议室开会,其余留在工位的人都在埋头苦干手里的活。
钟弋坐下没一会儿,就听,只说过几句话的员工对他讲,政府要开发老街区,这几天公司有的忙了。
钟弋随意的点了一下头,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他熬到下班,开着跑车就回了建材大院。
只因他爷爷说有事与他谈。
人精的钟弋知道,多半不是谈,是骂。但这次他进门都有一个多小时了,都没见他爷爷回家。
坐不住的钟弋手游也不打了,起身开始出门找人。
他也就才刚走到门口,就见迎面走来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他手提着小板凳,嘴里哼着小曲,堆满褶皱的脸上挂着笑,心情看着别提有多高兴了。
钟弋无奈的喊了一声:“爷爷。”
老爷子看到门口站着等人的孙子,兴奋劲儿还在,带笑问:“怎么出来了?”
钟弋接过爷爷的小板凳没说出来接他,只问道:“上哪遛弯去了?这么高兴。”
老爷子把板凳给到钟弋,进院后也没急着进门,拿起一旁的水壶,开始给他种养的绿植浇水:“跟你陈爷爷下了盘棋。听他说啊,小琛都谈恋爱,好像五月初就要订婚了。”
钟弋没理解:“琛哥结婚,那你高兴什么啊。”
老爷子听到这话,脸上笑意更加浓了,哈哈笑道:“我高兴?想到你去年干的那戳几事,我就想笑。现在咋样了?跟那小姑娘。”
钟弋下意识想到,与楚初在建材大院的最后一个拥抱。
现在怎么样?
钟弋在心中轻嗤了一声,没接话。
老爷子用余光扫了一眼钟弋,虽然他什么也没说,但老爷子依旧开心:“分了这是?也挺好。正好跟小诗谈谈。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嘛。”
钟弋烦道:“爷爷,难道你也想包办我的婚姻不成?”
老爷子听见这话有些急眼:“哎!我可没说要包办呐。年轻人在一起多交流交流,朋友不都是这么认识的的嘛。”
钟弋:“我不想。”
老爷子看着石榴树四月都开了花,心里高兴,说出来的话都像是个老顽童的调皮:“这些事都随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嘛。我不过是搭个线。”
老爷子也没想撮合,只是说到这里提一嘴而已,他还有正事跟钟弋讲,现下也不揪着这事深聊,转移话题道:“这不马上高考了,志愿怎么填?”
“……”
钟弋晓得该来的总要来,只要说起高考这事,爷爷一言不合就急眼,但现下,说也得说,不同意也要说:“清明,经管。”
老爷子顷刻收住笑容,转回头,瞪钟弋。
老爷子看着钟弋的眼神脏兮兮的,过了好一会儿,老爷子像是才找回语言道:“你跟着你爸身边都能学到书本上没有的知识,你还上什么学啊。”
钟弋晓得他爷爷这话是在讽刺他,但他爷爷说的也没错。
老爷子没等到回话,有些急:“我不同意!必须给我参军去!”
钟弋依旧闭口不言。
老爷子火气上头,他气的用水壶喷钟弋的脸,吹胡子瞪眼继续说:“你爸不听我的就算了,到你这辈儿还不去部队,我还能指望谁!!”
钟弋用手抹掉脸上的水,口气都变得很无奈:“爷爷,你不能总把你的抱负强加在我身上啊。”
老爷子心抽抽了一下,火气直接烧了起来:“参军有什么不好,保卫国防,壮我军威!哪是你们这些满身铜臭味的人,能懂地家国情怀!”
钟弋犟道:“我是不懂。我想要的根本不是这样的人生。”
“不是你想要的?你想要什么?上天不成?”
钟弋既不想上天,也不想遁地,他是个俗人:“我想要的?”
他轻嗤了一声道:“我想要的是手里握住的人,能安心酣睡。手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