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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两个字,她其实已经想烦了。
学校、操场、食堂、厕所、课堂、班级、同学。每一处都标记着讨厌。
有时教室窗口外会有和硕的晴天,从蝉鸣声、蛐蛐鸣再到野猫叫她熬过四个年。
她总会心里叹息一声:学校好讨厌啊。
偶尔她会想,为什么钟弋那么喜欢学习?
在窥视的年里,发现他自律且克制。
如今近距离的做了钟弋的同桌。
楚初发现,他学习已经不是针对某个领域,而是各个领域。
知识和能力会被吸收和消化成为他的力量。
照这样的情况走下去,或许某一天,路上出现的分界线会阻挡住她的脚步。
物理老师还在黑板上奋笔疾书,对于被钟弋威胁着学习好像已经是楚初的必修课。
她分神的这几秒,钟弋已经将一道大题解开并写上了答案。
楚初看着他泛着粉红的手指突然想到了一起去上学的那个早晨。
钟弋在冬日下,在大雪下,在那把雨伞下,泛着红晕的鼻头……美好到她此时想起都在心里默默地记上了一笔爱。
楚初忍不住去打扰他,拿起笔袋遮挡在钟弋的面前。
他见她的小动作也没有恼,难得分神的朝她看来。
楚初压低声音,直球道:“说的做你是不是从没当过真?”
如果这样都得不到他,只是想想她就很不甘心。
钟弋清冷的脸一霎变得柔和。
他像是难得有说这事的欲望,背倚在后桌,面向着讲台上的物理老师,“没有的事。”
楚初道:“那你跑什么嘛?”
钟弋也压着嗓子,“你还小,才17。”
他像是为她着想善解人意的好人,可楚初只觉得不爽:“非要等到我成年?”
钟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声音特别温柔:“顺其自然嘛。”
楚初觉得钟弋这句话特别像吊人胃口的坏人,或者直白地说,会玩的公子哥。
但其实跟踪的这些年,出现在钟弋身边的女生一个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她也不在说这些,插在口袋里的手,摸到的棒棒糖被她拿出。
她将糖在桌下递给钟弋。
钟弋低头看了一眼糖,没说什么,就把糖收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物理老师叫人回答问题,或许是钟弋的眼神一直在看着物理老师,老师突然的抬眸间,与钟弋撞上。
物理老师道:“钟弋你来回答。”
钟弋站起身,就算是刚刚跟楚初说了话,他也对答如流的回答着物理老师的问题:“物体间的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总是等大、反向、作用在同一条直线上。”
物理老师:“对,就这么简单的概念记不住还有错题的下课抄十遍,我看你们还会做错吗?坐。”
他坐下后,楚初又揪了一下他的袖子,闲聊似得:“张怡乐她们被你带去哪了?”
“现在才想起来问她们?”钟弋看了一眼楚初的物理卷子,见她卷面上一个大大的错号,他道:“这题你都能错?抄十遍吧。”
楚初手臂捂住了卷子不让钟弋看,表情有点囧:“唔。”
钟弋:“她们还在我家。”
楚初:“你不打算把她们放了吗?”
“放。”钟弋点了点下一道选择题,这是一道大题,“错了吗?”
楚初朝他的卷面扫了一眼,“没错。”
她又问:“那宋星沉呢?”
钟弋:“她有点严重,被吓得现在还高烧没有退。”
楚初知趣的没有在问下去。
对于宋星沉,在她的认知里,钟弋不该这么……这么云淡风轻的结束这件事。
不过只是威胁她,让她好好学习而已……上次还准备把她送进少管所来着。
想不通的事情,楚初决定不再想。
物理课下课后,不知道是体委还是叫什么的同学,突然出现在钟弋身旁。
问他,要不要参加篮球赛什么之类的。
楚初没放在心上,头枕在桌子上看他们讲话。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纤长的手看。
那骨头与指尖上依旧还残留着红,甚至于清晰的青筋都吸引着她让她入迷般投入。
她想到与这双手牵手的感觉,有不安,有忐忑,此时又新增了一条,有浓浓的不舍。
是不是只有学习才能追赶上他的脚步?
如果是,讨厌的学校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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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与钟弋一起出了校门,他家里好像有什么事情,每次来接他的土豪车又新增了一辆。
楚初目送着钟弋看着他上了最后面那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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