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的楚初,嚣张的冲他挥舞书本,做着鬼脸。
那浑身兴奋的劲儿好似能原地跳个舞。
钟弋:“……”
班长见此,忍不住的吼道:“楚初,你这是准备闹到什么时候啊!这样明目张胆的欺负新同学?再有下次,我要告诉老师了。”
告诉老师?
这话楚初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所有的人都在告诉她,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可是,她从来就不需要去听她们的话!
楚初将课本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巨声轰动,众人不禁心里咯噔了一下。
一个个面面相觑。
楚初目光含着刀锋,讥讽:“去告,最好让她把我开了。”
班长火气喷涌,回怼道:“别特么仗着你学习好,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特么家里是个啥球样你心里没数吗?嚣张个鸡扒毛啊!!”
家境?
楚初的确家境不好,有个不会说话的养母、日子过得清贫如洗——
可是那又如何?
楚初最不喜欢自己的一点就是,被无关紧要的人骂。
因为这样真的能激起她藏在骨子里的杀气。
楚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班长的领子,拳头直接挥在了班长的脸上。
楚初隐藏在暗影里宛如毒蛇一般的视线,透着毛骨悚然的恐怖,令人不害而栗。
像是要暴虐的姿态吓得其他同学瞬间上去拉架。
可楚初的力量强大极了,那挥舞起来的拳头拳拳狠厉,刹那间、班长整个脸鼻青脸肿。
“楚初你住手!别打啦!你在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教室里劝架拉架的同学多了起来。
有同学使了狠劲儿将疯魔的楚初拉开,强抱住了她的臂膀,劝慰道:
“都消消气消消气!!什么事是不能慢慢解决的嘛!!!”
楚初满不在乎的挣开了身上的束缚。
打了一架后,她连眼皮都懒得抬起,话也是什么也不想说。
她毫不在意班级里的人怎么想、怎么看、怎么认为——
楚初转头面向钟弋,玫瑰带刺的流着血道:“那你呢?生气了吗?”
她的声音像是从声带里艰辛地哼出来的,带着浓浓的暴躁。
钟弋冷清的黑眸注视在她乖戾又不屑的脸上。
他忽然想起了在初三那年。
在旧尾楼的巷子里,她躺在血泊中,那无力又空洞地眼神——
至今想起,钟弋总会呼吸凝滞。
那时,他问楚初:“被打的鼻青脸肿的、为什么就不会还一下手呢?”
楚初说:“我已经很乖啦,却总是架不住有些人很坏。我为了少挨点罪,只能任他们打骂……”
过了很久,她实话实说:
“其实我就是打不过她们,如果可以谁会愿意被打呢……”
钟弋把在拳开的所有训练课程相赠给了楚初,只盼的她能厉害一点,少叫人欺负了去。
如今。
楚初是真的很厉害,每伸开的一次臂膀都带着致命的戾气。
钟弋不知道他该是高兴还是欣慰?却也知道,这些跟他脱不了关系。
……
钟弋眼底闪过一丝痛楚,眸里溢出些许无奈,“同学们,这是我跟楚初的事情,我会亲自解决。”
他踩着球鞋、一步一步走到楚初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班长的医药费我会出,你们把这事都咽进喉咙里,我会亲自感谢你们。”
楚初:“……”
“怎么能就这样算了?”
“你没听学神说亲自感谢吗?”
“哇哦哇哦是我想的那些吗?”
“哎呀其实事情本身就不大,大家都是同学,以后还要在一起相处一年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关系闹得太僵!”
“就这样了散了吧散了吧。”
“班长,你也是活该,没事上去劝啥架啊!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你看看你这脸被揍的。”
“……”
同学们的声音由近到远,楚初只觉得血液在太阳穴里发疯般的乱窜,满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马上就要炸裂开——
楚初紧紧的握住双拳,喉咙却像是被鱼刺卡住了,说话艰难。
“不是不熟吗?我需要让你帮忙吗?”
“我就是要让你被我帮忙、浑身难受。”钟弋语气带着温柔,可他面容上的不耐烦和嫌恶却不断在增加:“楚初,要上课了,你不回到你的位置上吗?”
*
楚初逃课了,去到了学校的天台上。
临近中午的天边、穿透在云层的光溢了出来,楚初被刺的眼睛都睁不开。
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