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里的生活跟小说里的差距也太远了,我无法像其他的穿越的人一样改造一个陌生的世界,我太菜了。”
她喋喋不休的样子,她苦恼时甩着短发的样子,惆怅望天的样子。她和我们不一样。
她的情绪那么自然地就可以表现在外,她讲话总是崩出一些很奇特又有道理的词,让人眼前一亮。
未来啊,时光再流逝几百年,几千年,世界的本质真的会变吗。
没有追名逐利,没有抛家弃子,世界真的能够进入大同社会吗。
“卿卿,我知道你从未来而来。其实对我来说太抽象了,我更宁愿把你想成异国他乡来的女子,是我不认识的另一个国家,那个国家有很多我没有听过,没有见过的东西。”
“我母亲年少时跟外公生活在西宁,她说那里遇到很多异族人,很有意思。”
卿卿点头:“难得,你母亲是这样的社会之中,难得能够走出去看世界的女子。怪不得她很多看法也跟我印象里的古代人不一样。”
她忽然拉住我的手:“泥泥,以后我们一起去这个世界看一看。”
“有一望无际的草原,有巍峨高峻的山脉,有覆地三尺的大雪,有乘风破浪的大海……以前我都在读书,这些东西只在电视上见过,现在我准备亲自去游历山川湖海……我们一起去。”
我随着她的描述,想到平时阅读的典籍,在这样博大的世界前,我显得那么渺小。心动又怅然:“人有旦夕福祸,倘若有机会,能策马扬鞭,肆意挥洒,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泥泥,不管这个世界再怎么难,只要心里有个希望,我们就会朝着那个方向走的。”
我们喝了许多的酒,她嫌酒味薄淡,可是最后也喝醉了。
我们聊了很多的东西,天地古今,当下未来,人生思考。
那天晚上,我们是两只没有束缚、自由自在的飞蛾,没有了形体,没有了时间,我们结伴飞在万古的星辰下,在时空里畅行。
她说着她的故事,我说着我的故事。
去哪里呢,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呢,安静的日子没有想过的事情,我一晚上的时间也没有想清楚。
只是隐约觉得内心有一种感受破土而出,它以一种新的姿态,站立在浩瀚的苍穹下。
显得那么的渺小,但是勇敢又坚定。
“卿卿,每个世界都有它的规则,药王谷虽然与世无争,但是出了药王谷,尊卑礼序,一样不可少。”
“如果我就是不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呢,我开天辟地,在这里播下自由、追求、民主的种子……”
“古代的圣贤之人,何尝没有努力过呢。有圣人以百姓为本,劝说历代君王施行仁政,也没能抵挡历史的潮流一轮轮颠覆……他们都做不到的事情,普通人,更难以做到。你在这里,没有家族势力,没有万贯家财,在药王谷外,如果不分嫡庶,不论尊长,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我就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经商赚钱,成为这个国家的首富……”
“商人逐利,舟车劳顿,结交各行各业三教九流之辈,官府文碟亦不太容易。倘若为了营营小利,日夜劳作,又十分困顿。”
“……泥泥,你这样一说,我觉得自己根本一无是处,我是一个普通人啊……”
“我也是一个普通人,卿卿,把握能把握的东西,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活在当下。”
“这也是你母亲告诉你的吗?”
我点头:“我母亲告诉我,若无那么好的时机,就应该蛰伏以求一击必倒,不要浪费自己的机会,她没有等到。”
……
卿卿醉了,趴在桌子上,我好不容易讲她扶进房间里,自己也跌跌撞撞地坐在门槛上。
月光还是那么皎洁。
也是花了这么一段时间,卿卿才愿意跟我说这么多的想法和内心话。
也是花了这么一段时间,我才愿意跟她讲我的过去。
好好活着。
是母亲跟我说的话。
跟卿卿讨论了以后,我更加明白母亲的意思,人生短暂,认识到自己的平凡,过好自己的人生,可能已经是一个人很大的幸运。
不用经历国破家亡,不用生死沉浮,活出点人生的滋味。
我想到上官成,模糊中看到他一身红衣。
未来,以后,他会在吗。
如果他一直在,好像也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