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三天两夜的旅行，最后还是没有完成。
那天发生的事好像两人成了心中不可言说的秘密，不管是梁鲸言也好，唐蓉也罢，对于他们来说，那个早晨发生的事，是他们的故事里不该出现的一幕。
应该拨乱反正，回归正轨。
平心而论，梁鲸言对唐蓉并不差，就算是进组拍戏，梁鲸言依然雷打不动地安排人每天给唐蓉送餐。
照例是减脂餐。
唐蓉则表现良好地扮演着一只他豢养的金丝雀。她有时甚至觉得，他们这个关系已经维持了很久，久到她都快习惯了。
唐蓉扒拉着餐盒里的西蓝花，机械地嚼着。
谁出钱谁是大爷，谁让他有钱呢？还肯往自己身上砸。
只不过……唐蓉摸了摸手上前几天因为低血糖打吊瓶留下的针孔，想：还是有些难过的吧。她对待本职工作都没这份兼职拼命。
下午没有她的戏份，唐蓉睡了一觉，醒时已经晚了，错过了饭点。于是点了份外卖，盘腿坐在床上刷手机。
她最近的曝光度高，粉丝量确实上涨了不少。搜了搜自己的名字，广场上除了粉丝的表白，还夹杂着几条质疑和谩骂。
她知道最近有人在买通稿抹黑自己，也清楚是谁。
无非是与当初在背后唾骂她“假清高”的同一批人。
门铃响了，她索然无味地把手机扔在床上，小跑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却不是外卖小哥，而是她亲爱的金主。金主手上正拎着她的外卖——炸鸡和奶茶。
“你怎么来了？”唐蓉有段时间没见到梁鲸言这个人了，露出一个惊讶的神色，但很快便转了转眼珠，扯了个甜腻过头的笑，“想我了？”
“进去再说。”梁鲸言注意到她光着的脚，脚趾上涂着粉色的指甲油，只是被她撕得差不多了，斑斑驳驳的，实在不算好看。
唐蓉这时才觉得脚心凉，几步往回蹦上了床，裹上毯子。
梁鲸言把外卖甩在床头柜上，又眯着眼睛瞅她几眼：“瘦了？”
“是吗？”唐蓉掐了掐自己的脸，“体重没什么变化。”又趁机抱怨，“不是你说瘦了好看吗，给我送了半个月减脂餐了。”
怎么就成他说的了？周元又随意揣测自己了。
“之前那样就很好。”梁鲸言无语，却也懒得解释，见唐蓉看也不看外卖袋子一眼，抬了抬下巴，“买都买了，不吃？”
唐蓉如蒙大赦地拆开包装袋：“你要不要？”
“我不吃垃圾食品。”梁鲸言低头在手机上打字。
唐蓉端详他，表示赞同：“嗯，看上去确实很养生。”
梁鲸言瞟了一眼她的手机：“唐小姐这么自恋？”
“看看最近有没有人骂我。”唐蓉把手机屏幕熄了，摸摸鼻子掩饰尴尬，“还挺多。”
她的表情可以称得上是云淡风轻，梁鲸言心下却隐隐觉得有些不舒服：“我让周元去解决。”说着就要去摸手机。
“别呀。”唐蓉伸手去拦，“我都截胡了人家资源，给别人一个发泄机会呗。”
“随你。”好意被拒，梁鲸言更加不快，仿佛自己受到了轻视一般，扭开头看手机。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唐蓉扒拉包装袋的声音。
“真的挺好喝的。”半晌，她执着地递过奶茶，凑到梁鲸言鼻子面前，“尝尝。”
梁鲸言瞥了她一眼，见她又把杯子推前几分，纡尊降贵地咬着吸管吸了一口，又不耐烦地推开：“难喝。”甜腻腻的，跟她刚刚露出的笑一样，装模作样过头。
唐蓉看着他高挺的鼻梁，伸手摸了摸，答非所问：“还不错嘛。鼻子生得比今天跟我搭戏的那个后辈还好看。”
“你拿我跟谁比？”梁鲸言凉凉地瞥了她一眼，脸色越来越不悦。
他开始后悔——一开始就不应该过来找她，平白无故地败坏自己心情。
“那还是您好看多了。”唐蓉自知失言，笑嘻嘻地就打算蒙混过关。
梁鲸言默不作声地把手机放在一边，忽然欺身压上，嘴唇重重地印上她的，像在盖章。
他占有欲作祟，唐蓉只能认命地闭上眼，半晌却听见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我都没拿你跟旁人比过，唐小姐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他的唇移上她秀挺的鼻子，落下一个吻：“我倒是觉得你的鼻子生的比我好看多了。”
又移到她闭上的眼睛：“但还是更喜欢你的眼睛，你只这个人，只有眼睛不会说谎。”
唐蓉感觉到他的呼吸打在眉毛上，待移开了，才睁开眼，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目光。
她主动献上红唇，在他的唇上擦过，然后停在了下巴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梁先生这话说岔了，我从来不爱说谎。”
梁鲸言垂眸看着她，喉结滚了滚，唐蓉几乎以为他马上就要关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