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流如织,这块被刻意留出的空地却始终没人敢踏足。别说停下看热闹了,大伙经过时都纷纷加快步伐,生怕那铁重的拳头捶的下一个人是自己。
“林县衙要……看,小人自可耍给他看。何苦要夺了……夺了、小人吃饭的家伙什。”路怀文这次看来是被揍的不轻,话也说不太清。
为首的那个官差面目狰狞,蹲在他面前拧起他的耳朵:“你他妈听不清人话是吗?别说明镇了,周围几个镇如今是谁做主,你还不清楚吗?别给脸不要脸。”
眼见那一蓄足力道的拳头就要落在路怀文的右眼上,空中突然飞遁出一道迅疾沉猛的灵风,震得那几人仰头倒地。
那道灵风并未消减的余势后方,一个摇着折扇翩翩然站立的白衣男子声音清朗:“不知这位公子所犯何罪,劳得几位官大人如此对付?”
“你为何不出手?”一旁的莫茹深极小声地朝顾晦发问。
顾晦面不改色看着这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戏,嗤笑出声:“康庄大道上走的人多了,人挤人,和那羊肠小路又有何区别。你只当人人都想出头做英雄?”
“你以为他们真就是冲着那破娃娃去的?不过是要示威罢了,说白了,就是发泄。江悯昔就这么一拦,挫了他们的威风,指不定给姓路的埋下多少祸根。”
官差露着精光的细长眼里咕噜一转,不甘心地走了。
几人走过去,江悯昔本想搀起路怀文,却没料对方一个转身查看起身后木盒里装放好的木偶。
在看到木偶并无大碍后,路怀文连脸上的血污都没来及擦干净,忙把盒子关上拍去上头的灰,最后也只是匆匆爬起来捧着木盒连连鞠了几躬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不对劲。”江悯昔一脸警惕,对二人道,“那个木盒子里分明有活物的内息。”
莫茹深如今也动摇了,补充道:“香粉也是里头传出来的。”
顾晦:“他的确不是修灵之人,但——那盒子的偶物可就不一定了。”
莫茹深心下一沉:“为何不直接揪住他问个清楚?”
顾晦将身侧的壑灵剑抽出半个剑身,却只闻金石相擦声,并不见玄光闪动。
剑身被顾晦顿地收回,只留铮铮然回音。
半晌,顾晦才迟迟道:“有结界限制。”
“结界限制就是我们作为结界外的人不可扰乱结界里的人和事。”江悯昔摊开折扇时,已然不再看到灵光,“方才打断了那些官差的动作已是扰乱结界,所以现在我们无法再施展术法,也不能再用灵器。”
莫茹深心中怅然,看向远处。
目光尽处气流氤氲,荡开像涟漪一样的细小波纹,这时她才真正意识到他们和这个世界是不同时空的人,这里是既定的过往,而来自未来的他们只是观者。
“只需找到邪气根源便好,届时出了结界就有办法攻其软肋。”江悯昔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