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量迅疾,几乎是在当场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使出的一道仙法。
“茹深,我还没死……不用、不用着急随我一道走……”
众人朝身后说话那人望去——那原本被几名弟子抬出洞的顾晦此时从地上撑起,抱歉地看了眼各位。
仍浮在空中的莫小意处境尴尬,顾晦意识到自己仍在不断朝先前那道仙法施加灵力后,猛地落下手,捂着胸口咳了两声。
而莫小意也不出所料地跌在了地上。
“哎呦——我只是回去想关个煤气啊!”
……
客栈内。
楼下摆了几大桌酒菜,权当是庆祝江宗主一招毙敌,降得邪物。但顾晦从鹰鸣山回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没怎么搭理莫小意。没人邀他去,估计他自己也不想去。
莫小意实在想不明白,因为按照自己写的内容来说,此刻的顾晦应该是死了的,死在这次赤玄宗下山擒邪物的行动中,尽管自己原本打算在这之后再将其复活,但至少不是现在啊。
顾晦怎么能活着,怎么会还活着?!
她心里闪现一个念头,将当晚收到的那些古怪评论和如今脱离自己原本设想的发展串在一起,该不会……算了,就是有关系,又能怎么办?况且自己的文既没大纲,也没具体设定,就是如今发展得和自己想的有出入,也很正常。
如今迫在眉睫的事情还是回家好吧!
莫小意探着脑袋看了一眼还缩在床内一角的顾晦,他看上去没工夫搭理自己的样子。很好很好,这也给了莫小意充分的出逃时间。
这家客栈是江悯昔在此次出宗门替鹰鸣峰一带的百姓除祟时,特地选的一处落脚点,客栈很大,间间客房都很宽敞,能容纳下诸多弟子。
当然那位狗屁仙尊除外,他的居所好像是临时由一处柴房腾出来的。
房内没人说话,莫小意自然提着小心,只敢轻轻地走在发朽的木板上。
“呲~~~~~扭~~~~~~~”
该死,当初就不该猛击键盘,让顾晦住在这间柴房里……这基础设施也太差了吧!莫小意默默忍下剁手的冲动,吞了口口水诚惶诚恐地望向床上的那人。
没反应。嘿!好!这要是不小心把床上那位爷吵醒,这不得差使我八百个来回带拐弯?!到时候别说回家路漫漫归无期,连小命保不保得住都不知道。
莫小意心道好险,蹑手蹑脚地行至房门边。可能是出于一个亲妈对自己笔下人物的无限好奇,她鬼使神差地扭过头去看了看顾晦。
顾晦。
自小被送入赤玄宗修习,自小便因性格孤僻被同门欺辱冷落,唯独当时的前宗主对他很是特别,不仅传他仙法,教他灵术,还将这赤玄宗内一主之位传袭于他。
但他在明面上总掩着自己真正实力,不以真才实学示人,永远是一副仙法学不好,灵力攒不足的姿态。
当然,这也是为何宗内各弟子都不愿以他为尊的原因。一个杀出重围实力加满王牌种子选手,和一个保送的差生,任谁都会对后者心生怨怼。
莫小意看着还躺在床上蜷缩着的顾晦,内心替他叹了口气:倘若不是要为后文顾晦的重生黑化做铺垫,前期也不会让他这般惨。
想罢,她轻轻搭上房门,把门微微拉开了一条缝,门外的喧笑说闹一时间齐齐涌入这间寂寂寥寥的屋子。
酒香味、饭食味……香气扑鼻,和楼上这间屋子里木头腐朽发潮的霉味形成对比。
“此番下山,多亏有江宗主在,否则能不能降服那邪物可就另说了。”一位青衣弟子拱手上前,欲向端居正位的江悯昔敬酒。
“张兄所言甚是!咱赤玄宗如今有江宗主坐镇,谁人敢质疑咱天下首宗的地位!来,宗主,我敬你!”这位一脸苦尽甘来欣然欲泣的同门抹了把脸,动容地抬起手中的酒杯,就快戳到江大帅哥的鼻梁骨。
一旁的徐之悬一个侧身抬手打退那杯酒,抱胸说道:“这还用你说,明眼人谁看不出来这如今赤玄宗少了谁都不能少了我师父。此次下山,不靠我师尊,难不成靠……”
话戛然止住。倒也不是忌讳什么,毕竟再放肆的话他都说出来过,但他作为江悯昔座下大弟子总不能当着此刻所有人的面拂了明面上该有的礼。
赤玄宗内所有修习之人不可能全是两座之下的弟子,除了少数江悯昔和顾晦手下的直系弟子外,更多的是无师无座的自修之人。
当然,莫小意为了能让人员流动些,也更贴合修仙习武小说的惯例,特地在开文前安排了拜师大会这一情节。公平公正,机制透明,结果公开,人人皆可成为江宗主座下弟子,只要你够格赢得拜师会上的其他竞选者!
当然,扯远了,这些都是后话。
莫小意伸着脑袋看着底下喝得尽兴的同门师兄弟姐妹们,感觉莫名其妙:这降服邪物怎么说也有顾晦的一份功劳,结果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