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罔替的异姓王,让霍家的子孙永享滔天富贵。”
翌日朝会。霍青再次当着朝臣的面向王太后求亲:“末将心仪安宁公主已久,现下安宁公主孝期已过,还望太后能成全末将,准许公主出降到辽东。”
王太后厌恶雪棠已久,再加上霍青以军事要塞为交换,当即就准了他的求亲。并令钦天监预测吉日,择为二人的婚期。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很快便传进雪棠的耳朵,因着有沈离和傅修安的保证,雪棠倒是半点不着急。
她慢悠悠抱着丛丛在院子里消遣,这时只见凝枝匆匆赶来,凝枝将悄悄将一封书信塞到雪棠手中,压低声音说道:“奴婢适才到长乐宫给公主晾晒衣物,在公主的床榻上发现了这封信。”
雪棠只当那信是从豫南来的,心里又惊又喜,当即便折回寝屋。
她关上房门,将信封撕开。只看了一眼,便知这信不是贵妃写的。而是霍青那个杀才。
雪棠越往下看脸色越沉,待将信看完,气得身子都颤抖起来,整个人怒火中烧,恨不得杀了霍青才能解气。
雪棠自诩清白,除了怒目相向,与霍青连话都未说过几句,霍青这个狗东西,竟敢肖想与她洞房的情形,简直恬不知耻。
雪棠怒不可遏,可这样羞耻的事情她又不好向旁人倾诉,只恨恨地把书信向地上一摔,趴到拔步床上生闷气去了。
“公主,膳房做了您最喜欢的玫瑰酥饼,您快起来用一些吧!”这是凝枝第四次叫雪棠用膳,奈何雪棠连房门都不开,只扬声道了一句不饿,便不再言语。
凝枝接到信封的时候,还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只看了一封信的功夫便连膳食都不用了。
凝枝知道是那信把雪棠惹怒了,可具体是个什么个情形,她半点都不清楚。
她只知道她的小主子连午膳都未用,已饿了好几个时辰。小主子身子娇弱,若是饿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凝枝看了一眼闭紧的房门,转身向前院走去。公主最听颀王的话,颀王劝一劝,说不定她就肯用饭了。
沈离回到衔云院,连衣裳都未来得及换,便看到了守在书房门口的凝枝。
凝枝也不绕弯子,直接道:“王爷,您去瞧一瞧咱们公主吧,公主心情不好,连午饭都还未用。”
凝枝知道雪棠有意隐瞒她与人通信的事情,所以只道雪棠心情不好,并未提及那封信。
天际布满晚霞,红艳艳一片。眼看着已到了晚膳的时辰,雪棠竟连午膳都未用。
沈离半刻钟都未耽搁,提步便向内院走去。
屋外响起脚步声,雪棠只当凝枝又来催促了,她扬起声音说道:“我胃口不好不想用膳,姑姑不要再过来了。”
门外的人未说话,只挥手将房门推开。雪棠在屋内闷了一下午,头发披散在肩头,衣衫也有些不整,她不想和凝枝打照面,只闷声说道:“姑姑,你怎得进来了,你快些出去!”
她一边说话,一边掀开海棠红纱帐向外面瞧,看到沈离的同时也看到了那封被她丢到地上的污浊不堪的书信。
皇兄光风霁月,怎能瞧见这等东西?
雪棠当即便慌了神,趿上布靸就要去捡那信,没成想还是慢了一步,她从拔步床上下来的时候,那信已到了沈离手中。
事情已无挽回的余地,雪棠又羞又恼,只红着脸垂下脑袋。
沈离有一目十行的本事,片刻间便将书信看了个完全。他也不多言,只拿出火折子,将书信丢到火盆,烧了个干干净净。
待做完这一切,沈离才走到雪棠身边,他捏住雪棠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与他对视,低声道:“就因为这么一封信,你便连膳都不用了?”
沈离的眸子黑漆漆的,十分幽深,仿佛一眼就能把雪棠看透。
雪棠也不辩解,只低低“嗯”了一声。她想表现的坦然一些,可躲闪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的羞酣和窘迫。
沈离轻叹一声,压低声音对雪棠道:“阿棠,霍青不值得你大动肝火,皇兄会给你处理好一切。”
他伸手握住雪棠的柔荑,拉着她向门外走去:“我们先去用膳,你用完膳再睡一觉,一切都会变成你期待的模样。”
月光如水,万籁无声。雪棠早已进入梦乡,沈离却神采奕奕。
他缓缓擦拭着寒光逼人的银枪,沉声对十一吩咐:“明日辰时三刻,请霍青到虎园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