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乐曲翩翩起舞。
雪棠身姿婀娜,跳舞的时候极其灵动,粉色衣袖甩将开来,犹如满山桃花渐次开放,摇摇曳曳,醉人心脾。
贵女并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舞的先例,安乐原想借跳舞一事下雪棠的脸面,没成想雪棠不仅没有丢人现眼,反倒出了好大的风头。
安乐懊恼不已又无处发泄,只不停地用筷子捣咕案几上的饭食,原本精美的葱烧海参简直要被她捣成粉末。
雪棠尚在起舞,梁王目不转睛地凝着她,目光简直要粘在她身上。
梁王随了昭帝,原就是贪欢好色之徒,现下看到雪棠的风姿又如何还按捺的住,一颗心蠢蠢欲动,恨不得当即就把雪棠占为己有。
可惜,满朝文武都知道颀王念旧情,有意庇护雪棠。大业未成,他不好冒然得罪颀王,待他登上大统,定要把这个所谓的皇妹圈禁起来,日日痴缠。
“皇兄!”梁王尚在想入非非,忽听到有人相唤,转过头看,只见沈离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凝着他。
沈离举起杯盏,对梁王道:“皇兄是父皇的长子,若能克己复礼、严束已身,定能实现夙愿、大展宏图。”
沈离的话有些似是而非,既像是提醒梁王不要有非分之想,又像是在暗示他天下唾手可得。
梁王不知道沈离究竟是何意,却又不好大喇喇问出来,只举起杯盏和沈离对饮了一杯酒。
乐声渐渐停歇,一舞终了,雪棠赢得了满堂喝彩。
太后虽不喜欢雪棠,却也不能否认她宛若惊鸿的优美舞姿,为显示自己赏罚分明的气度,当即便赏了雪棠一对耳铛。
雪棠半点风头都不想出,向太后谢过恩,便又坐回自己的案几,没成想刚坐下就见霍青端着一杯酒踱到她跟前。
雪棠当即就警醒起来,脊背挺得直直的,眸中满是抗拒之意。
霍青将她的反应瞧在眼中,脸上笑意更甚,他将手中的杯盏递到雪棠跟前,开口说道:“九公主舞姿曼妙,微臣甚倾慕,还望九公主能笑纳微臣这杯酒。”
目光下移,只见那杯盏中盛了满满一盏烈酒,雪棠从未饮过酒,又如何敢贸然饮一整盏,刚想拒绝,便见一只修长的手将那杯盏接过,放到了一旁的案几上。
“雪棠从不饮酒,怕是要辜负将军的美意了。”沈离慢悠悠踱到霍青和雪棠中间,不动声色将二人隔开。
霍青被沈离下了面子,当即就沉下脸来,他抬头看向太后,朗声道:“臣倾慕九公主,欲请公主饮一杯酒,还望太后恩准。”
这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太后想都没想,当即便要应允,话还未出口,便听沈离道:“雪棠身子娇弱,不能饮酒。”
沈离沉稳内敛,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王太后虽知道他碍于幼时的情谊待雪棠有所不同,却万万没料到他会当着众人的面庇佑雪棠。
一边是驻守边疆的大将,一边是权势滔天的王爷,王太后虽身份尊贵,却也不敢贸然得罪其中的一方。
她沉思片刻,选了个折中的法子,对一旁的内侍吩咐道:“去取一盏荔枝酒过来,荔枝酒清甜,虽有酒香,却并不灼人。便是不饮酒的人喝了也无碍。”
不过片刻功夫,内侍便将荔枝酒捧到雪棠跟前,甜丝丝的荔枝香味萦绕在鼻端,馥郁又诱人。
左右不过一盏荔枝酒,沈离不再多言,眼看着雪棠将一盏果酒饮了个干干净净。
沈离没想到雪棠的酒量会小到只饮一杯荔枝酒就酣醉的程度,宴会结束,雪棠慢吞吞向衔云院折返,起初倒是瞧不出异样,待路过翁山湖时,竟绕着湖边的柳树打起转来。
脚步踉跄,磕磕绊绊,仿若刚刚破壳的小鸭子。凭她这个状态,便是天光大亮都到不了衔云院。
沈离扬唇笑了笑,俯身勾住雪棠膝弯将她横抱而起。
约是醉酒会让人的胆子变大,被沈离抱在怀里,雪棠倒是一点都不拘束,她眯起眼睛卧在他胸前,小小的一团,不知有多舒服。
皇宫规矩森严,虽住着成千上万的人,到了夜晚却安静的落针可闻。
夜静悄悄的,怀中那个小人儿的呼吸也渐趋平稳,沈离原以为雪棠睡着了,却见她慢悠悠睁开了眼睛。
雪棠醉眼朦胧的仰视着沈离,娇声道:“皇兄,你怎么这样好看呀!”
沈离生的剑眉星眸、俊美无俦,容貌极出挑,但因着性情高洁、功勋卓著,与之相处的人都会把关注点放在他的品行上,甚少有人关注他的外貌。雪棠是第一个夸赞他好看的人。
沈离的眸色深了深,贴着雪棠的手臂也不由勾得更紧了,他顺着雪棠的话往下问:“哪里好看?”
哪里好看?雪棠认真思索起来,她端详着沈离,伸手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摸摸他的额头,点一点他的鼻子,最后把手指贴到他纤薄的嘴唇上,小声道:“皇兄那儿那儿都好看。”
雪棠玩儿的不亦乐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