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谷家庄园里,气氛欢腾。因为今天的谷家庄园还有一件喜事要办。
今天还是谷同一的七十大寿,谷家子弟齐聚一堂。
临近晚餐的时候,谷同一陪着叶嚣出现了在了庄园的宴会大厅。
大厅里里外外挤满了人,清幽的庄园里吵吵嚷嚷如同闹市。
“江南黑白棋,谷同一,谷爷到!”随着守门人的一声长呼,大厅内外瞬间安静。
站在大厅门外的谷同一有些尴尬,因为他身边还有一位“上人”在。如果没有这位“上人”他完全可以直接趾高气昂地迈大步走进去。现在有了叶嚣,他想向前,又怕压了叶嚣的势头。
还好叶嚣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他微微一笑,轻轻伸手:“今天是您的大日子,就当我是一个观礼人就好。”
“哈哈,谢谢叶先生。”谷同一也不客气,谢过之后便直接迈步走进了大厅。
大厅再次沸腾,谷同一所过之处都是豪迈的吆喝声,有叫爷爷的,有叫大伯的,有喊大哥的,有叫谷爷的……谷同一面带和善微笑,一一点头回应。叶嚣像个透明人一般,跟着谷同一一路向里,走进了大厅。
喧闹过去,众人坐定,大厅内外一片和谐气氛。但叶嚣却偏偏注意到了一个不怎么合群的小团体。
领头人嘴里死死叼着个溜黑的烟斗,显得有些紧张。叶嚣无所事事,便多看了会儿,发现他的烟斗根本没有烟,不知是喜欢叼个烟斗还是刚刚抽完了一锅。
一张与那古香古色的烟头不相配的成功人士打扮的中年人的脸显得有些焦虑。中年人身材略胖,脸和头发同样的油亮反光。鼻梁上一幅精致的金丝眼镜,活脱脱一个斯文败类的人渣形象。
中年人的眼睛大部分时间是在盯着谷同一看的,只有偶然与人视线相对的时候才会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那人是谁呀?”叶嚣随便侧头问了一个身边的人。
那人一愣,顺着叶嚣视线看过去:“哈哈,那不是谷二爷吗?”这人也是个嘴碎的,说完还不忘调侃一句:“看您跟谷爷还挺熟的,怎么会不认识谷同天谷二爷呢。”
“哦,谷同天?谷同一。”叶嚣没有理会对方的调侃,只是轻声重复了那人的名字。完全没有印象,应该是个不上台面的角色,起码不是个上得了台面的异人。只是作为谷同一的弟弟,他的表现就有点奇怪了。
谷同天身边还有四五跟班,其它人还好,其中一个扮相朴素,一身粗布衣服的跟班显得颇有些不合群。他目光鉴定,在这么热闹的环境里却是目不斜视,仿佛入定了一般。
但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在满堂的和气中,谷同天些许的不合时宜就如同绣针入海。
宴会开始,人们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说得都是一些没营养的客气话。应酬过后,谷同一招手叫来谷同天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叶嚣离开去了另外一个院子。
很快,谷同天便带了一群体面人来了这个院子。
这个院子不大,房子也不大,平时只是谷同一休息的地方。所以谷同一直接让人将椅子摆在了院子里。
人们纷纷落座,偶有三两人不知所以地小声嘀咕几句。
等所有人坐好之后,谷同一起身,先是对叶嚣拱了拱手,才面向众人拱手:“今天是我谷同一的好日子,有幸承蒙各位抬爱,大老远来这里给我个老头子捧场。不过,现在有一件事让老夫如鲠在喉,想跟诸位打听一些消息。”
众人面面相觑,立刻纷纷回应表示没问题。
谷同一扫视众人一眼:“诸位都是各大家族的体面人物,想必也都知道异人的存在?”沉默片刻,看大家的反应平淡,便继续说道:“小老儿不才,在江南地界除了给上人们打理一些事务之外,还有些管理异人的义务。近一年来,江南连续失踪了一百多名异人,其中也不乏诸位的家族中人。老夫的人调查了大半年却没有一点线索。所以今天就舔着脸,仗着我七十大寿的好日子跟诸位问一句,你们有什么线索?”
谷同一话音一落,立刻引得众人喧哗。但显然其中做样子的成分居多。这件事之前也不是没听说过,只是那些失踪的也没什么大人物,根本没人在意。与人口失踪相比,谷同一在调查这件事反而更让他们感觉意外,特别是其中的某些人。
很快,叶嚣就从这几十人的低声议论中听出了些东西。倒不是有人不打自招,只是那些人回应别人的方式不是议论,而是逃避式的支支吾吾,显得有些心虚。或许是觉得人多,那些人根本不觉得会有人在这一片混乱中听见他们说了什么,所以也没什么掩饰。但这对叶嚣来说却不是什么难事。
叶嚣慢慢站起,稍微动用了些真气喊道:“安静。”
看似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震得人们一阵迷糊,人群也瞬间安静。
“你,你……”叶嚣一个个点指过去,一共点出了十来个人。
几个人木木地互相看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