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方一副探头探脑的奸相,着实令她不喜。于是垂眸不语,哪知她猛地抬头,赫然发现对方竟一直紧盯自己。因而眉头微蹙,语调略有一丝轻鄙:“怎么单单二叔来了,二婶呢?”
听到这话,宋坤成脸色有些难堪,赶忙随口敷衍:“你二婶身子不舒服,回头我一定带她过来。对了,侄媳来稽安可还适应?这里确实没有京都繁华。”
“不必在意!”宋忍冬低声提醒。
可秦芙蓉压根不予理会,适才她特意向巧儿打听了宋家的这些亲戚,知道宋坤成夫妇爱打秋风。腆着脸说什么身子不适,还不是泼妇去青楼捉儿子摔断了腿。一想到这些人惯会欺负她的珍宝姐姐,秦芙蓉脸色便收不住的差。
“不瞒二叔,竟比我在京都还舒坦。”
宋坤成只当她年少无知,一时被宋忍冬的皮相迷昏了头,讪讪一笑到:“这就好!侄媳你刚到府上,日后要你操心的地方可不少。毕竟珍宝成了婚,府里的事可就得全归你来管。”
“是不是,苏姨娘?”
苏姨娘懒得搭理他,索性假装没听到,低头专心照顾宋明书。
“二叔多虑了,我自幼不爱操心。苏姨娘就如同我的亲婆母,这个家还是她说了算,我和夫君早谈好了!”
什么!
一计不成,再来一计。
“呵呵,极好。眼下你们小两口,当务之急是要个孩子。”
“孩子?”
“二叔——”
宋忍冬根本没机会开口。
秦芙蓉掩唇嗤笑,绞着帕子作出副可怜样:“反正这里也没有旁人,今日我势必一吐为快。”
“蓉妹,胡闹不得。”宋忍冬不知她想做什么,忍不住摇头劝阻。
一旁的宋坤成见二人嫌隙渐生,嘴角遂高高扬起,“侄媳但说无妨,如果珍宝欺负你,二叔一定替你做主。”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我与夫君说定了,以后就让明书做我的亲儿子。”
“这这这……侄媳,莫要冲动。”
宋坤成吓得结结巴巴,暗恼局势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二叔放心!我早就深思熟虑过了,左右我也不会生。”
“什么?”苏姨娘和宋坤成异口同声道。
苏姨娘是怜惜,宋坤成则窃喜。
但当宋坤成冷静下来,才意识到鸡飞蛋打。
秦芙蓉自言儿时落水,经名医诊断,日后再难受孕。宋忍冬对此毫无芥蒂,而且家里正巧有一个“好大儿”。
“明书年纪太大,不如二叔忍痛割爱,我的小孙子刚出生——”
“二叔,我们心意已决。”
宋忍冬实在受不了,随后借机将他打发出去。
忙活一场百事空,宋坤成气的破口大骂。直到路人纷纷围观,他才骂骂咧咧的离开。
转过街角,没想到碰上了老熟人。
“宋老二,你怎么在这儿?”说话的中年男子一脸刁滑相。
宋坤成连骂带咒的解释,随后索性邀对方喝酒解愁,“梁兄,咱们老地方去!”
“今日不成,你不知道吗?山上的贼匪出来捣乱了,还不赶紧的躲家去。万一天黑被抓住,恐怕连赎金都交不起。”
“贼匪下山了!”
宋坤成眼睛半眯,倏地突发奇想,“消息可准?”
梁大俊踮脚环视一圈后,趴在他耳畔道:“我女婿不久前上了山,昨日他冒险回家报信。”
“你女婿做了贼匪,当真极好!”
“你什么意思?”
眼瞅梁大俊要恼,宋坤成忙对他全盘托出自己的打算。一番许诺,二人躲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唱一和的势将那秦芙蓉抓上山。
稽安官邸,姗姗来迟的韩黎终于见到为选妃而来的抹奴。
“抹奴大人见谅,韩某不曾远迎。”
“韩大人无须多礼,这次事出紧急,望大人从旁协助。”
抹奴彻夜未眠的从邻郡赶来,一路风餐露宿,筋疲力竭都是小事,只发愁如何寻找画中人。
“卑职收到了密信,不知圣上让大人选的可是官家女?”
韩黎神情严峻,端正的一板一眼,哪里还有多年前新科及第的风采。
抹奴苦涩的不抱希望,情绪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韩大人只需照画卷上的找。”
他抹奴就不信,掘地三尺还找不到。
夜幕低垂,围灯闲话。
“你且仔细辨认,印象里有没有见到过这等面貌的女子?”
“该从何说起?”
韩黎一脸的不可思议,皆因画中人万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