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该死的男人,根本就不爱她。此举无非是向父汗卖好,借此换取南穆的喘息之机。想到这里,娑汐神情冷漠地攥拳,反复用力捶打,她就不信掉不下来。
两个侍女见状,立即上前劝阻。
“公主,这毕竟是您的亲生骨肉啊!”
乌娜紧攥住她的手,脸颊尽是泪水。趁这个空当,丽珠也急忙将汤婆子放在公主身下。
“拿开,这里面是孽种,不该留下来。”
话音未落,蓟秋生俊面阴沉地自暖帐后走出。此刻他眉心紧缩,冷厉地睨向榻上人。
“闲杂人等,都给我滚出去!”
发自心底的暴喝,殿内很快仅余他们两个。
娑汐轻蔑的勾唇,厌恨地瞪着他。
“本王告诉你,这个孩子如果没了,我绝不会轻饶你。”
“那你现在就杀了我,少在这里惺惺作态。”
蓟秋生本来就看不起他们北夷人,这孩子生下来,也不过是悲哀。
寒眸相对,他牢牢扼住娑汐的衣襟,俯身一字一句道:“惹恼了我,于你而言,没什么好下场。”
言毕,蓟秋生随手端起一旁的鸡汤,态度强势且不容拒绝:“张嘴!”
“我不喝——”
“既如此,我亲口喂你。”
娑汐旋即拼命挣扎,蓟秋生黑眸子死死盯住她,他指节噼啪作响,可怕到了极点。薄肩被他桎梏,力气大到不能反抗,直到她眼泪大颗大颗砸落,他方神情麻木地松开。
“离我远点,我自己喝!”
随后蓟秋生冷漠地守在娑汐身边,他们之间无话可聊,不过各做各的。
银两进来禀报时,发现自家王爷的余光一直落在寸隅之地。
“王爷,兰姨娘在前殿等候多时——”
沉思倏然被打断,蓟秋生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知道了,出去!”
听此,娑汐嫌恶地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转过身。她趴在榻上大口大口喘气,满眶泪水浸湿软枕,腹内疼痛难耐,整个人像是被丢尽熔炉。
“不许再胡闹,养好身体,你……你这个孩子,对我很重要。”
“滚!”
蓟秋生竭力隐忍,懒得同她计较,遂连声嘱咐随侍:“你们照顾好王妃,倘若她有所差池,满宫休想逃脱干系。”
前殿等到无趣的兰姨娘,一看到蓟秋生急忙欢喜地凑前。
“这段时间,王爷好生忙碌。恐怕如今连妾身是谁,都会不记得了。”兰姨娘咬唇低啜,越说越伤心。
“假如你是来说这些废话,恕本王没有耐心听。公务繁忙,你还是尽早回去。”
兰姨娘含泪凝着他,简直不敢相信对方的忽视。尽管她很早就明白,王爷心里压根没有她们,可今时不同往日,那个北夷公主分明与她们不一样。
“王妃是不是有喜了?”
蓟秋生毫不犹豫地痛斥:“是与不是,同你无关。”
兰姨娘心绪顿时复杂,她厌恨他的冷酷无情,但又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一颗心。以至于某一瞬间,她甚至想要歇斯底里的大闹,不管不顾的问他,自己在他心里究竟算什么!
“王爷很讨厌我,对不对?”
蓟秋生无奈的叹气,语气清冷:“又想要什么了!”
兰姨娘哑然迎上那双寒目,身子倏地僵滞。是啊,她嫁进侯府,一直都有自己的目的。然而人非草木,俊朗温情的男子,朝夕相伴怎能不心生奢望。
因此,她陈兰兰绝不会轻易拱手相让。
“王爷好吓人,妾身什么也不要,只不过想让王爷多陪陪我。”兰姨娘曲意温柔,娇嗔的依偎。
“你到底来做什么?”
蓟秋生斩钉截铁地将她推开,自己却没意识到,如今除了娑汐,他对其他女人全然没了从前的虚与委蛇。
听到王爷的问话,兰姨娘这才想起正题。
“是这样的,妾身听妹妹说了桩奇事,思来想去都觉得不可思议。所以,妾身来找王爷刨析一番”
“长话短说,我听听。”
兰姨娘见他起了兴致,不由得喜上眉梢:“王不知爷还记得那个稽安商贾吗?”
宋忍冬么,如何不晓得。
蓟秋生看她故作神秘的样子,当即索然无味。
“好端端的,你操心旁人做什么!”
贪财重物,搬弄是非……蓟秋生对兰姨娘彻底失望。
楚楚可怜的兰姨娘,根本不在乎他的态度,反手拽住他的衣袖道:“王爷有所不知,那个宋忍冬或许是个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