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落往南时渝那打了一转回来后睡得舒服多了,一觉睡到天亮。
迷糊间感觉有人在扒拉自己的被子,林思落不满地嘟囔两句,然后就听到了一道声音:“沛儿的骨头如今都散了。”
林思落瞬间清醒,一把扯下被子看清了眼前的人:“姚姝!”
“今早在凌沧泊船,我过来看看你。”姚姝将林思落上下打量一番,突然往林思落腰上捏了捏。
林思落被刺得一激灵:“姚姝,你干什么!”
姚姝面上漾着笑意:“看沛儿气色红润了许多,身子也不似以前的萧条,倒是圆润了些。”
林思落摸摸自己那一圈腰:“有吗?”
姚姝又开始指责林思落:“所以你这两个月逍遥快活去了?连封信都不给我们,要不是舒云碰巧在瑀原遇到了你,你是死是活我们都还不知道……”
荞葸院外有结界,林思落之前是真不清楚能不能传讯……
林思落握上姚姝的手:“姚姝,你别生气啊,本来我去了瑀原是想给你们报平安的,这不是碰上了舒云,就让她帮我传讯了。”
“我也懒得多问,人没事就好。”姚姝稍稍移开被角坐在了床沿,“我来时碰见了期古,你交代的事他已经办好了。”
“还挺勤勉。”林思落挠挠头,把头发全部别到身后。
姚姝不经意间往林思落锁骨处瞥了一眼。
随后别开眼:“在你销声匿迹的这两个月里,舒云期古他们可忙得很,陶行汝这边也没闲着,手底下的暗探都快把大庸翻了个遍。”
“果然还是你们最值得信赖。”林思落由衷说了句。
“暗探遍访,种种线索直指虬墨,却也止步虬墨之外。我们都是跟你并肩要好的人,有什么需要的记得知会一声。”
千言万语凝成一个字:“好。”
“身体真的没事了?”
“好着呢。”
“公事说完了,”姚姝往林思落凑近了些,“我们说些体己话。”
“怎么了?”林思落尚且迷茫。
“沛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寻到了知心人?”
林思落没想到姚姝说的是这个,一时没回答上来。
姚姝再往林思落锁骨上看一眼:“你别告诉我你这锁骨上的是擦伤。”
“哦……”林思落有些不自在扯过衣裳遮了遮,“是有这回事……算是吧……”
“你也说得上是阅人无数了,看人也有些路数了,”姚姝压低了声音,“所以你到底挑了个什么样的?”
林思落仔细想了想:“我喜欢的,也喜欢我的。”
“真心的?”
“真心的!”
林思落说着说着脸上不由淌上笑意。姚姝见了也笑。“再喜欢也要注意分寸,知道吗?”
“我知道。”
姚姝戳着林思落的锁骨:“你的分寸都到这了!”
林思落急忙抓住姚姝的手:“意外!”
“还意外呢……”姚姝有些恨铁不成钢。
说完自己的,林思落又开口问姚姝的:“姚姝,这么些年,你就没有碰到合眼缘的?”
“没有。”姚姝脱口而出,“嫁衣红妆,不是我的必需品。一匹好锦无所谓添上的那朵绣花。”
林思落点点头:“说起来我还是挺替你惋惜的,凭你的学识、胆量还有手段,完全可以更上一层楼的,奈何这时势……委屈你跟陶行汝合伙了!”
“我也这么觉得,但大庸有两位豪商,一位盘踞民间瓦舍,一位雄踞朝廷官场,已成平衡之态。皇帝治理虬墨尚且焦头烂额,我要是再插足,那就成了马前卒了。”
“有野心,”林思落评价一句,“但会审时度势……”
“也重情重义。”姚姝补充一句。
姚姝起身:“我先走了,还要回去管账。有时间过府一叙。”
“知道。”林思落一口应下。
姚姝刚走两步又折回来:“听舒云说在瑀原,沛儿身边还有两个人,所以沛儿的知心人是那叫南别语?”
这时候林思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应该……算是吧……”
姚姝笑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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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落起身别发,看见柜子上的锦盒,打开取出里面的瑚珠耳坠戴上了。
“姑娘……早……”期古看见着衣裙的林思落有些呆滞。
期舒云反应没那么激烈,用手肘撞了一下期古:“哥,回神了!”
期古如梦初醒,把鱼片粥端到了桌上:“姑娘这一身……真不错!”
“嗯。”林思落招呼两人坐下,“对了期古,你还记不记得这我这‘沛公子’的称号是怎么来的?”
期古喝着粥摇摇头。旁边的期舒云答道:“好像是有一回聚首时,有人喝醉了,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