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破缕的自己,再瞧瞧身边这群北洪门的跟班,哪个不是垂头丧气,满身伤痕,活像一副满大街要饭的叫花子部队。
这次折兵损将算是自己疏忽了,想想死在自己周围的金鹏;曲庭风,刘泽南等人,他们哪个不是舍身成仁的大丈夫,为了北洪门不被灭门;都用自己一腔热血洒在与日本鬼子生死一线上。
杜骅岽为了躲避川岛特战队的追杀,在天津城内东躲西藏,一方面打听天津日本宪兵队与伪警察厅的全城通缉,一方面联络东北文东会在平津的秘密基地……
西集骆驼贩卖市场一秘密仓库:
几个头戴草帽,穿白小褂大码裤黑布鞋的小贩,脚上一双黑布鞋映衬他们憨厚黝黑的脸,粗大的肩旁大汗淋漓。一看他们几位就是走西口过来的贩夫走卒。
一位三十岁的男子敞开着粗布褂,在马槽旁看着几匹瘦高大的牲口埋下头吃着石槽里的草料;光头用粗大的手抚摸着骆驼头上几缕综毛,浓眉大嘴不时看看西集市上络绎不绝的人群;
他一看就是一脸良民样,朴实憨厚的笑脸对着路过的人;对任何男女老少都是一副:“你好啊;买骆驼吗;大家都是朋友之类的话题,
活像一位走街串巷的生意人,可眼睛发亮,一直盯着西街口侦缉队大门口,一会儿又点头哈腰,以笑示人;眼珠却贼溜溜不时盯着对面来往熙熙的人群。
而这一群农民打扮模样的,实质就是暗组老大刘波里的成员,他们的任务就是盯哨,密切注意城内日本宪兵队的动静;
在他们平静的外表的面孔下,明察秋毫的眼神时刻戒备着四周的动静。哪怕一丝风吹草动,他们都横眉竖眼保持警惕,第一时间就地各自为战,抽出草堆里隐藏的枪支,就算是死,也要保护好自己的老大。
大街巷头,买卖兴隆;卖蔬菜的卖蔬菜,卖瓢盆的卖瓢盆;大家各不相干,一排手臂上缠着“宪兵”字样的钢盔鬼子,挎着三八大盖从城门口走出,而且大家习惯了鬼子的“治安”,因为在战火纷飞年代,只要不死,又要几个硬骨头。
街道两边排列着杂乱无序的买卖生意,大家南北互补向往,各种方言汇聚于此,而在大家眼中,感觉这几个就是个老实巴交贩卖牲口的农民。
杜骅岽为了躲避日本鬼子的追杀,在西河骆驼圈棚的地下室里开了一个暗室;里面汇聚了北洪门一批伤势重重的大佬。
像东心雷,袁中天,任长风,聂天行还有北洪门总堂主张一;这些能战会说的大将个个都挂彩了;东心雷北小日本迫击炮炸伤了一条腿,袁中天,任长风小腿胳膊受了伤;张一右腿中了一颗子弹,幸好命大没发炎……
而格桑和聂天行就没那么幸运,被鬼子的子弹打了四五颗子弹,到现在还有张一派人照顾着,还有聂天行,要不是金鹏一腿踹开他,说不定他现在已经粉身碎骨了……
“妈妈的,小日本鬼子;别看他们武术平平,打枪的技术一个比一个准,老子还没冲到面前,后面的兄弟就报废了一半,我让他仙人板板,今天见鬼了,这什么破打法,我任长风第一个不服,他妈屁股长眼睛了。”
任长风边用抹布擦拭着自己狂饮刀,一边低着头,闷不吭声来了这么一句。
袁仲天呲牙着嘴,歪着脖子瞧着右肩上发炎的枪伤;听到自己旁边长风兄弟不自在,龇牙一声,觉得肩旁钻心的疼,皱着眉头。
东心雷肩旁上挂着两颗地瓜雷,一瘸一拐,杵着一把五四□□蹒跚坐下,满脸焦虑地盯着义父金鹏给他的挂坠,满脸横肉,伤口微微发红流出泪来。
杜骅岽也敞开白衬衣,一颗触目惊心的子弹孔钻进皮肉外翻,冒着暗血肿胀的伤口;身边的刘波,姜桑用小刀割开鲜红皮肉,正用镊子一点点伸入皮肉组织,夹出钻在深处的子弹,暗红色的血液噗噗地从白森森骨髓中冒出,瞬间染红了整片白衬衫。
“啊——啊呲;小姜;这次我没有救出金蓉已经五行他们,大家是不是有怨言;哎,只怪我当初不该来北洪门,才带来这场灭顶之灾,啊,疼疼……”
“东哥;我轻一点;现在没有麻药,小日本全城封严,封控了城内大大小小的药铺,就连医院里也布控了许多日本鬼子,东哥,你受委屈了?”
“没有,这仗打得真窝囊,我一个人的性命直接牵扯到那么多北洪门兄弟;哎;就连我爷爷也葬送在鬼子手里,大家对我有怨言也是人之常情?”
杜骅岽脸上挂着歉意之色,可心里牌还是要打的,不然怎么安慰这么一帮出死入生的兄弟,现在金老掌门不在了,北洪门弟子死伤无数,被抓的抓死的死,真是有树倒猢狲散感觉,现在士气低落,人情牌更是的打。
东心雷听到谢老大这番话,心里多少还是有一点安慰,虽然现在战争格局动荡,义父死在小日本手里,金蓉妹妹又落入川岛八嘎手里;如果大家气不打一处使,说不定结局比想象的不可收拾。
“东哥,你说什么话呢,成心为难我们兄弟不是,这次小日本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