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吃醋?都得胡扯的。
他清醒了,他完了。
沈暮此刻只觉得晦气和前所未有的后悔,他大爷的,她不该打他的,你看,现在她整只右手都脏了!
她冷冷地横了他一眼,右手僵硬着,光速跑出KTV,寻到了相对干净和清爽的空气,还有不再辣眼睛的街头公园。
“暮暮,你怎么了?”江寒蝉等到人,还没来得及欣喜就被对方的脸色吓到了。
“没什么。”沈暮摆手,又左右看了看:“有袋子吗?”
江寒蝉怔了一下,立马从包里掏了个食品袋。沈暮接过来,微笑着说了句:“谢谢。”然后背过身,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把袋子往嘴巴一兜,弯着腰,疯狂呕吐。
江寒蝉神情错愕地跟上去,手刚碰到她的背,就被躲开了。
“脏死了!”她吐着酸水,忍无可忍地尖叫出声:“不要碰我!”
江寒蝉:“……”
沈暮吼完,停顿了一下,唰地转过头,果然对方一脸受伤到心都要碎掉的表情,脑袋耷拉下去,似乎想马上找个分类的垃圾桶安分地钻进去。
“我不是在说你。”她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失控的情绪,然后用左手勾住了他的手指,轻轻晃了晃:“对不起。”
江寒蝉眼眶红红地抬起头,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沈暮抿了下唇,举起自己的右手,一点一点的,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江寒蝉听着听着,玻璃心就自动黏好了,还特别开心和激动地抽出了几张湿巾,抓着她的右手,轻柔又细致地来回擦拭。
沈暮捂眼:“擦不干净了,我感觉眼球上也长了奇奇怪怪的东西,啊,我真的好难受……”
江寒蝉心头一跳,焦急地掰开她的手,捧着她的脸观察良久,大松了口气:“没有,什么都没有!”
“真的吗?”
“嗯!”
“可我觉得自己的眼睛也好脏啊……”
沈暮崩溃了,她今天就不该多管闲事。
江寒蝉摸了摸她的眼角,一脸温柔地掏出了一瓶消毒酒精:“不用担心,我一会儿就帮你把它们统统都洗干净。”
沈暮:“……”
感觉眼睛更难受了。
江寒蝉帮她的手消了毒,然后牵着她,马不停蹄地回了沈暮的那套公寓。
关于他的事,她提前和秋玥打过招呼,对方火眼金睛,当天就把江寒蝉的祖宗十八代查了个清清楚楚,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沈暮觉得秋玥是默许了,但又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若有似无的负面情绪,于是就亡羊补牢地强调了一句:“小姨,其实是我主动的。”
看完就弃,那也太不负责任了,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还没看够啊!
秋玥惊讶地扫了她一眼,而后摸着下巴,眯眼笑道:“小小年纪,比我还会,不错,不愧是我的侄女。”
对方好像误会了什么,不过沈暮没有解释,有样学样地将江寒蝉的指纹录进了密码锁,往后周末去哪边都可以畅通无阻了。
江寒蝉把人带进画室,拉上窗帘就开始脱衣服,沈暮秒懂,配合地把门反锁,打开灯,然后将外套也脱了,挂在扶手上。
墙壁上原本有很多女人的画像,但在江寒蝉来这的第一天就被清除干净了,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关于他的描本。
没有头,没有四肢,只有一具爬满长疤的苍白又精瘦的躯干,以各种角度,镶砌在纯黑色的背景框里,就像梦里那样。
江寒蝉把上半身衣服脱光,然后坐在布艺沙发上,面向正在调色的少女,不停地调整自己的姿势。
“转过去。”
她今天想画他的背。
江寒蝉很听话地转过身,跪坐着,腰背挺直,双手扶着沙发的靠背。
根据秋玥的调查资料,沈暮了解到了更多的东西,比如江寒蝉的父母,十年前他们所驾驶的车辆撞破了海岸护栏,坠入大海,最后只有江寒蝉一人幸免于难。
他是独子,没有哥哥,也没有弟弟。
至于秦苗,她是江素雪的好友,丈夫韩刍明是苏域的表哥,所以平时在学校她会照顾他一些。
沈暮手腕顿住,缓缓放下笔。
江寒蝉听到了脚步声,下意识地回过头:“画好了?”
“嗯。”
他笑起来:“那眼睛还难受吗?”
沈暮眨了眨眼,没回话,只是伸手从旁边的小桌上取过一柄刮刀。
“我们是男女朋友,彼此之间拥有不成文但约定成俗的契约关系。”
江寒蝉看着她朝他走近,坐在他身边,用一种异常认真的口吻娓娓道来。
“契约之内,你不能背叛我。”
沈暮注视着他,左手搭在他的肩头,右手握着那柄刮刀,三角形的刀尖沿着他脖颈上的那条疤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