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吗?”
苏寒不答反问:“你这是想当警察,对我审问到底了?”
“没有……”
“那就不要多管闲事。”
“你管违法的事叫闲事?”
苏寒偏过头,棱角分明的侧脸背着光,说不出的阴森:“所以呢?你打算报警吗?”
这下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江一鸣识时务得很,求生欲很强地滚了。
黎川看着对方光速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转身时,就见苏寒将小榻上的人打横抱了起来,他错愕了一瞬,又恢复成了一脸面瘫。
这个房间目前是住不了人了,黎川以为他是想把对方挪到其他房间,谁知苏寒抱着人直接出门了。
半个小时后,郊区某栋别墅的主卧内。
苏寒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床上之人,对方肤色惨白,胸口毫无起伏,此刻一动不动的沉睡姿态,就像一具冰冷又僵硬的尸体。但他知道她不是,他掐住对方脖子的时候,直观地感受到了对方柔软的肌肤,跳动的脉搏,以及微弱但真实存在的呼吸。
在确定对方就是沈暮本人的那一瞬,说不震惊肯定是假的,毕竟这人可是他亲口命令绑的,也是他亲眼看着扔进海里的。试问一个被打断了双腿,被套上了麻袋,被捆了重石,并被抛进方圆十几公里没有着陆点海域的人,怎么可能有生还的希望?可如今对方不仅活着回来了,而且还毫发无损,更奇怪的是明明都已经十四年过去了,对方的容貌和身形居然还是18岁的模样。
这剧情搁恐怖片里,怎么看都属于厉鬼回来复仇的节奏,可对方并不是鬼,就算是,也是只弱得不行的小鬼,随随便便都会被他掐死的那种。
活着都斗不过他,更何况是死了的,是人或者是鬼,又有什么区别呢?苏寒嘴角勾了勾,冷不防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拿出来扫了眼,是江一鸣发来的消息。
江一鸣:一个人要是被逼疯了,那就是真的疯了,精神上受到的折磨就像烙在灵魂里的印记,是永远无法抹平,哪怕记忆清空了也无法改变的本能。
苏寒歪了歪头,给他发了个问号。
江一鸣:……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如果不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就不要这么对人家,哪天要是走到了这一步,那就真的没有挽回的可能了。
苏寒:你想多了。
江一鸣没看懂他这句话的意思,他是指他们两个并没有血海深仇,还是说他其实并不会这么对……
苏寒:疯了就疯了呗。
江一鸣:……
静默了几秒,他又给对方发了条。
江一鸣:算了,爱咋咋地吧,只要你以后别来后悔就行。
苏寒笑了笑,没再回复他,将手机一收,起身离开了别墅。
三个小时后,苏醒的沈暮发现自己被换到了另一个陌生的住所,不过装修风格还是同一款。看了眼自己光溜溜的脚腕,她伸手打开门,走出了卧室。
路上遇见了几个工作的佣人,她们依旧不和她说话,不过也没再拦着她了,沈暮畅通无阻地找到了别墅大门,然后在骤然响起的警报声中,被一群黑衣人“送”回了二楼卧室。
意思很明显,他不会再锁着她,但也不会放她走,想要自由活动可以,但只能在这栋别墅内。
沈暮默了,一分钟后,她随手操起一把椅子,开始到处乱砸,一直砸到这间卧室再也无法供人正常休憩的时候,黎川才带着人过来,把她“请”到了别的房间。
沈暮安安静静地跟着走了,然后在新的卧室里,安安分分地躺下睡了。黎川看着突然乖顺的女人,有些惊讶,以为对方终于认清了现实,打算屈从了,没想到对方睡醒的第二天,又把房间砸了。
黎川:“……”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天一间房,看着手里流水的账单,黎川沉思了片刻,还是决定在他们彻底无房可住之前,将它发给了自家老板。
时隔一星期后,苏寒再次回到了别墅。
当时沈暮正坐在一楼客厅里看电视,手里端着一盆草莓,及腰的发散着,身上穿着的依旧是一条薄薄的睡裙。
太平静,太岁月静好了,以至于很难让人将眼前之人与黎川和他描述的疯疯癫癫的女人联系到一起。
他往前走了一步,然后就见那个本来还在专心致志看电视的女人忽然站了起来,抬手就把手里的草莓摔在了茶几上。
砰的一声,玻璃碎裂,草莓滚落。
沈暮抓过烟灰缸,却在举起的瞬间被人一把握住了手臂,那力道就跟铁铸般,几乎要折断她的臂骨,让她本能地惨叫出声。
“闹够了吗?”
他冷冷地望着她,沈暮手臂挣不开,但嘴巴很硬,她用比他更冷的口吻孝敬回去。
“关你屁……呃啊!”熟悉的窒息感涌上来,沈暮咬了咬牙,强忍着没再叫出声,操起烟灰缸对着他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