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耘也不管乌漆嘛黑的环境下郝泽能否看得清,扭头给了他一记眼刀,就继续赶路。
郝泽显然是没接收到警告的信号,自说自话:“哎呦,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害臊的嘛,不就是和女朋友……唔!”
陆展耘迅速伸手捂住郝泽的嘴,另一只手猛地拍了一下他脑袋,低声喝道:“再说,就把你扔山下去!”
……
队伍靠后的位置,杜媛媛还在滔滔不绝地向秦简安介绍她的偶像。
一直想插话的董沁,被迫跟着听了半晌后,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她,并与之调换了位置,然后得偿所愿地拉起秦简安的手。
秦简安心中警铃大作,有种被狗仔缠上身的既视感。
董沁问:“简安,你怎么没有背包哪?”
秦简安回答:“哦,我的物品都在陆展耘那儿。”
“啧啧,这有男朋友的人就是不一样啊,真是羡慕死我们这些单身狗了!”
“呵呵,到了大学,你也寻一个称心的男友哈!”
“我还不想那么早被束缚呢!”董沁贴近秦简安耳朵,“唉,昨晚上,你跟陆帅哥两个人有没有,那个?”
她就知道,董沁这家伙定是难缠的,不过她正好也要找这人算账!
她用两根手指捏起董沁的脸蛋儿,说:“你个姑娘家家的,怎么那么多花花肠子?只有五间客房能住,怎么不事先告诉我呢?这是一个好朋友该做的事吗?”
董沁疼得直抽气,挣脱秦简安的魔爪后,揉着脸不满地说:“你还说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和陆帅哥好不容易走到一起,却马上又要上大学分隔两地,这不是想给你俩创造机会多相处相处嘛!
你现在不抓紧机会,以后他身边……”
董沁越说越激动,音量也跟着大了不少。
“嘘!我的董奶奶,您可小点声吧!”秦简安连忙制止。
沁沁说的不无道理,她和陆展耘的确是即将面临异地恋的困境。
自己多半会去南城的艺海音乐学院,而他填的几所高校都是京城方向的,以后两人相隔数千里,想见一面可就难了!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惆怅起来。
“谢谢你沁沁,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只是我和他才走到一起就贸然同住一间房,真的很尴尬,你以后有什么主意都提前和我商量一下,好不好?。”
董沁听出了些言外之意,连着又追问好几句,才满脸遗憾地说:“唉,只牵了手啊!我真是低估了陆帅哥,没想到他这么有定力,很正人君子诶!”
可不是嘛,即便独处一室,也是发乎情止乎礼,无半分逾矩,很让人安心。
秦简安望着队伍最前面高挑的男生背影,嘴角浮现好看的弧度。
***
越接近山顶游客越多,为了占据有利的观赏位置,众人加快速度,并抄了几次近道,最终比预计时间早半个小时到达目的地。
观日台在衡州山最高峰、坐西朝东的一侧,是个带梯形台阶的扇形建筑。
一行人在台阶正中间的两排位子落座,周围的空地也很快被其他游客坐满。
临近黎明时分起雾了,山顶风大且温度低,众人被冻得瑟瑟发抖。
陆展耘与其他几名男生到观日台旁边的管理处,给每个伙伴租了一件军大衣。穿上厚实的棉袄后,大家总算暖和起来,嘻嘻哈哈地吃东西、聊天,等待日出。
忽然董沁尖叫一声,大喊右边天上有妖怪,猛地扑到旁边坐着的人身上。
周边的人被她这一嗓子提醒,也都往右上方望过去。
只见黑蒙蒙的半空中,飘荡着浓重的白雾,雾气之间,隐约有个庞大的银白色物体在轻微摇晃,仿佛一个巨大的怪物在向人群靠近。
刹那间,游客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甚至有人往观日台的后方跑路。
“大家别慌,那只是高压输电塔!”陆展耘忙出声提醒。
“电塔?”一名跑出去十多米的游客闻言愣了愣。
“呵呵是呀,大家不要怕,只是电塔。”管理处掌管军大衣租售事宜的老大爷也开口附和,两只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好些人驻足观察片刻后,发现那“怪物”的形状确实很像电塔。
“那……那它为什么会动?”杜媛媛也吓得不轻,说话都有些结巴,周围的其他游客同样表示疑惑。
陆展耘解释:“不是电塔在动,而是风吹着雾不断地往一个方向流动,令人产生视觉上的误判。”
同行的伙伴及周围的游客又盯着“怪物”确认了一番,才终于放下心,哄堂大笑起来。
而一直被董沁死命拽着没吭声的郝泽,终于挣脱了桎梏,喘着粗气说:“董沁,你勒得我差点就有气出没气进了!我要是棵树的话,你是不是还准备顺杆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