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见?来,站起来说给我听!”她声音透着一股清冷。
议论声噶然而止,教室回归安静。外面风雨交加,阵阵闷雷声穿过隔音墙发出低沉的嗡鸣。
凌冰冰的几句话令大家感到吃惊和担忧,原本就对她不熟,偏她还是个冷淡严厉的性子。约摸三十来岁的年纪,人如其名的冰冷,还穿着一袭黑裙,直教人退避三尺。
接下来她继续强调课堂纪律,用她的话来讲,那就是丑话说在前面,先把她的要求交代清楚。
她准备了一个厚厚的本子,用来记录每个学生的课堂表现。要求背默的知识点未记住的话,罚抄并扣分;迟到或早退的,罚站并扣分;未达到专业课进度的,加训并扣分……得分情况将作为是否继续留在特长生队伍的依据。
学生们一个个听得目瞪口呆,心里暗暗叫苦。相比之下才发现,之前艾岱老师的授课是多么的人性化!
凌冰冰讲完纪律问题,接着就说11月下旬独唱比赛的事。强调本次比赛自愿报名参加,但必须是美声或民族唱法,比赛时没有伴奏,想参加的学生自选准曲目做好准备。
这就完了?不多说几句赛制和注意事项吗?学生们顿时又小声议论起来。
虽然凌冰冰那番话是对着所有学生讲的,但秦简安却觉得凌冰冰是刻意说给她听的,特别是凌冰冰刚才扫视她的眼神,令她觉得很不舒服。
既然凌冰冰不愿说更多细节,那她只能周末去请教艾岱老师了。
第二节晚自习,秦简安先去了六号小教室,陆展耘送她的新吉他还没怎么弹奏过。看着全新的吉他以及这间供她单独使用的小教室,她心里暖暖的,独行太久,终于有个人帮衬着,这感觉真好。
秦简安自行练习发声、钢琴,以及艾岱老师之前推荐的两首民族歌曲。练唱几遍后感觉顺畅了不少,但她还是觉得不踏实,于是从书包里翻出MP3,点开录音模式,录唱了一遍,想着周末发给艾岱老师听听。
录完歌曲后她特地提早十几分钟收工,锁上门之后,径直去舞蹈教室门口找杜媛媛。
外头风雨略有些减弱,闪电和雷鸣基本上已停歇下来,纤细的水珠被吹风得不停调整飞舞的方向。
雨后气温再度降低,秦简安将校服外套的拉链往上拉到底,贴在舞蹈教室门上的玻璃窗上寻找杜媛媛的身影。
舞蹈教室的装修风格与音乐教室完全不同,前后两侧墙面各有一整墙的落地镜和一长排的把杆,地面铺着木质地板。
舞蹈生有些在压腿下腰练习基本功,有些在旋转跳跃练习成品舞,而杜媛媛在一个角落里……照镜子!
秦简安抬手扶额,她就不能收敛一点臭美的毛病吗?
初中她和杜媛媛虽不在一个班,但由于家住得近,且都喜欢音乐,所以经常遇见,偶尔一起玩。
那时杜媛媛就显露出很高的舞蹈天分,从未受过舞蹈培训的她,在一次元旦晚会上用一支独舞赢得了满堂喝彩。
考虑到她文化成绩比较差,老师好心建议她学舞蹈特长生。
然而她家里条件不错,父母思想观念陈旧,认为女孩子不要太辛苦,以后找份轻松的工作,嫁一户好人家就行了。
老师和她父母磨了好久,他父母才勉强松口。而杜媛媛也很争气,轻轻松松就以舞蹈特长生考上了洣市最好的高中——景鑫中学。
前世的杜媛媛到了高中后,可能是仗着舞蹈方面天赋高,和来自家人的宠溺,她很多心思都花在了穿着打扮和交朋友上,最终高考落榜,大专学护士去了。
当秦简安还在读大四时,就听闻杜媛媛奉子成婚的消息,一年后又传传出她不忍家暴而离婚,以及苦苦哀求儿子抚养权,却以失败告终的消息。
如果现在帮助杜媛媛纠正一些坏毛病,让她顺利通过高考,那她以后的境遇是不是就能得到改善?
正在这时杜媛媛通过镜子看到了教室门透明玻璃窗外的秦简安。
她小跑到门口,开门穿鞋走出来,和秦简安聊了会。
杜媛媛简要说了他被赵家姐弟警告的原因。原来高二理科班有两个男生是她朋友,她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们了,于是上楼找,想叙叙旧,接着赵嘉儿就来警告她了。
杜媛媛眼泪汪汪地说着,看上去很委屈,惹人怜爱。
秦简安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纸,抽出一片递给杜媛媛,“你见过那两个男生几面?”
杜媛媛说:“两次吧,上次在食堂小卖部买零食碰到的,他们说我可爱,就帮我买单了。还有一次课间也见着了,他们喊我找他俩玩呢。”
“就这样?”
“嗯。”
秦简安满腹的“无语”都快蹦到脑门上了,她几个深呼吸后,语重心长地劝诫她:“以后不要轻易接受陌生人的好处,即使受了小恩小惠,有合适的场景再还个人情就行,不要被人搭讪一下就当人家是好朋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