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寒暄后,皇帝直表目的,他笑眯眯看着蒋明鹤,就像看着自己亲儿子一般,“好侄儿,如今归来,府中上下自是需要操持。安宁公主身子不太好,不如,朕再为你寻一个良人?”
皇帝当初只认为这小子只是年轻气盛把持不住,且他当初一道圣旨把这何莜丢到了宁王府,无名无份的。他原以为蒋明鹤会厌恶何莜,甚至憎恨。
可没曾想吴贤妃所见所闻,这蒋明鹤竟是真心对何莜的。
当初皇帝下圣旨与宁王府难堪,弄得朝中人人皆拿来说笑。可如今宁王府忠烈,只剩个蒋明鹤,蒋明鹤又得胜归来,终究是为大梁挣得了一丝颜面。
何莜,罪臣之后,定是配不上他的。且朝中人似乎不知晓蒋明鹤是真心对待何莜,只认为是一时兴起,甚至还觉得是何莜勾引。
皇帝怕人说闲话,就想着为他指婚。这“重新寻良人”可不是去当侧室的,而是去当宁王妃的,就是为着取代这德庆王府余孽。
皇帝看向蒋明鹤,带有压迫意味。
何莜低着头,吃着盘中的果子,心里笑着蒋明鹤,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蒋明鹤余光瞥见了何莜,他勾起唇角,道:“多谢陛下好意。只是这事得问安宁公主。”
“什么?”皇帝一下没反应过来。众人目光都落在了何莜身上。
何莜怔怔抬头,这蒋明鹤,怎得又攀扯上她了?
皇后温和接上话,“是了,公主也是小王爷的人,这事也需得与公主商量。”
皇帝有些不悦,但还是道:“那安宁公主觉得如何呢?”
“自然是极好…”何莜忙开口。
蒋明鹤忽然出声打断,“可这不合礼数。”
皇帝一愣,笑着道:“哈哈哈,不合什么礼数?你可是王爷,多几个人伺候如何了?”
“可自古以来没有驸马如此张扬纳妻妾的道理。”蒋明鹤拱手道。
“驸马?”皇帝皱起眉头,“这是何意?”
“陛下不是赐婚臣与安宁公主了吗?臣自是公主的驸马,公主的人。”说罢他看向何莜,眼神柔和,弄得何莜一哆嗦。
在坐之人皆是吃惊。怎会如此?难不成这小王爷真是倾心安宁公主吗?
谁不知这安宁公主不过是个罪臣之后,难能攀扯上宁王府?当初赐婚,不过是把这冒牌公主打发走罢了,连侍妾也不如。
如今却口口声声降低自己的身份,甘愿做着安宁公主的裙下之臣。
临安县主的脸色愈发难看。她死死瞪着何莜,想看她怎么说道。
“哈哈…”皇帝尴尬笑着,他以为这蒋明鹤是在讽刺他当初做出此等行为,在置气,忙打圆场,“朕可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驸马,是大梁的宁王,自是需要些人伺候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得快些开枝散叶…朝中大臣的女儿们…”
蒋明鹤心中嘲笑着,开枝散叶?你巴不得宁王府的人都死绝吧?
且皇帝赐的或是联姻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来阻碍他的。
“那是什么以身份入宁王府呢?臣不敢当,朝中大臣家的女儿们都是大好年华,怎得能来臣这王府做妾?”他故作吃惊。
皇帝与皇后都未曾料想他会如此问。皇帝不满,终究还是直言道:“自然是宁王妃了,这些姑娘们如此之好,怎得能做妾?若是你想要侧妃侍妾,朕为你挑选几位便是了。”他阴沉着脸。
众人窃窃私语,“这可是把安宁公主的脸面按在地上踩呐…”
“是啊是啊,不过,她本就是罪臣之后,本就配不上王爷…王爷难道真不明白吗?陛下这可是在为宁王府挣回脸面呐,赐婚个高门大户的女儿做宁王妃。“
“是了,陛下仁慈,只是说多个人伺候,还给了那何莜几分颜面了…”那边的夫人掩面一笑,也接上话。
蒋明鹤不甘示弱,道:“臣有正妻。既然臣不是公主的驸马,那公主便是臣的正妻,当初是世子妃,如今便是宁王妃。”他眼神坚毅。
皇帝被噎得说不出话,宴会瞬间冷了下来,大气不敢出一声。
皇后忙道:“今日宴会,大家都寻个乐子,还是先不说这些了吧。”接着又传来了舞女乐人。
气氛稍有缓和,只是皇帝不再搭理蒋明鹤了,原本为蒋明鹤接风的宴会,如今却没人敢上前与蒋明鹤搭话。
临安县主搅着手帕,不满嘀咕着:“这什么安宁公主,勾得王爷这般…”
她本以为自己能被选上作宁王妃,毕竟当初这位置就该是她的。可没想到蒋明鹤如此维护何莜。
歌舞升平,众人逐渐醉醺醺。舞女长袖飞舞,挡住了何莜与蒋明鹤。
见着没什么人看着他们了,何莜这才悄悄扯了一下蒋明鹤的袖子,不满道:“蒋明鹤,你这是拿我当挡箭牌呢!”
蒋明鹤却嬉皮笑脸的,凑过去道:“虽有这个缘由,可我也是为了你,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