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羽生今安凑到鹤川凛面前,微眯着眼,自顾自点了点头,确定了,这确实是她的负面情绪制作的。 之前她还不觉得哪里像,但是这么戏精是她的负面情绪没错了,如果不是因为她早就知道安室透,贝尔摩德还有琴酒的话,她大概也会被骗过去了。 那副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看起来极其无辜的模样。 羽生今安(一本正经):盯—— “姐姐?”鹤川凛全然不觉,黑色鸭舌帽已经被他取了下来,他眨巴眨巴酒红色的眼睛,以猫猫歪头的姿势乖顺地看着羽生今安。 “知道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羽生今安语重心长道,重新倒回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脚上的拖鞋,仿佛完全没听见鹤川凛之前的控诉,她可太了解这个样子的负面情绪了,嘛嘛,至少目前来看应该是没有吃亏的。 不愧是她的负面情绪,要是真的被欺负了反而也太垃圾了吧。 “诶?”鹤川凛用来做戏的欲要淌下来的泪水直接流了下来,露出真情实意的茫然,他好像有点分不清目前的状况。 羽生今安得意地哼了哼小曲,挥了挥手,“好了好了,没什么事就赶紧走吧。”鹤川凛是她的负面情绪制作的,并没有她的记忆,所以当然不知道她其实对名柯里的角色算得上了解。 “对了,记得要小心。”羽生今安习惯性叮嘱道,低头弯腰拿了一块桌上备好的草莓蛋糕,目光在那只有蛋糕没有草莓的那个碟子上微微一滞。 只爱吃草莓蛋糕上的草莓,鹤川凛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毛病。 鹤川凛显然还没有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也还是站了起来,他今天其实还有任务,早上出门买早点时碰巧看见了羽生今安,于是就一直在医院下面蹲着等羽生今安下来,他是想上去的,但羽生今安穿着白大褂,看起来似乎要忙工作,再加上上次那个警察也在,他担心自己会给羽生今安造成麻烦和不必要的影响。 “姐姐的脚是怎么受伤的?”鹤川凛的目光又一次落在那刺目的红痕上,他一直想问这个问题,本是想等姐姐自己告诉他,但羽生今安显然没有想说的样子。 “……啊呀啊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可是我不想姐姐受伤,”鹤川凛露出落寞的神情,睫毛不安地垂着,看不清眸子里的情绪,他像是悬崖上孤落落的小草,不知道怎样才好,“我本就是为了保护姐姐才存在的。” “阿凛,”羽生今安又缓缓拿起茶几上的茶杯,稀薄的日光从云缝间射了进来,水平线混沌黯淡,周边的颜色也是模糊不清,“这点我知道。” “姐姐,如果我杀了人你会讨厌我吗?”鹤川凛又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他的脸上依旧是一副轻松的模样,但大腿两侧的手却无意识的握紧。 “你不是有自己的道义吗?”羽生今安的声音轻飘飘的,甚至还带着些许漫不经心,但于鹤川凛而言却像是沙漠里久违的甘霖。 鹤川凛蓦地抬起头,眼里的光像是黎明崩出的光线,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羽生今安,后者在慢慢沏茶,没有多看他一眼。 “照着你的道义做吧。”羽生今安不知道作为她的负面情绪制作出来的鹤川凛的道义是什么,应该不是什么正义禀然的道义吧,不过,羽生今安将手里的茶杯放下,眼睑下垂,在剑道指引下的道义再歪又能歪到哪里去呢? 至于杀人……一来不可避免,二来她相信鹤川凛的判断。 “我知道了。”鹤川凛深深地出着神朝羽生今安走了几步,又刹住脚步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羽生今安站在阳台目送着鹤川凛的背影离开,少年很警惕,不知道在什么情况下已经换了一身西装,背影看起来像是一个刚入社会的青涩懵懂大学生。 她稍稍舒了口气,默默走到鹤川凛待过的地方,弯下腰翻开沙发的垫子,嗯……一个窃/听器。 路人系统:【?!】 【安安!这是怎么回事?!】路人系统风中凌乱,鹤川凛是什么时候放的?!不是?关键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羽生今安露出死鱼眼,她现在懒得和路人系统哔哔赖赖,又吧嗒吧嗒踩着拖鞋走到玄关处,将一个青瓷花瓶对着手心倒过来,果不其然,又一个窃/听器滑了出来。 路人系统大为震撼。 “真不愧是在组织有代号的人。”羽生今安语调里带着些许感慨,面无表情地将这两个窃/听器碾碎,毫不留情地将它们扔进了垃圾桶里。 【安安……】路人系统想再问一遍,但是又觉得自己再问一次实在愚蠢,拉不下这个脸。 “这个啊,”羽生今安拉上窗帘,随意往沙发上一躺,陷在软绵绵的圈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