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确定不用给大公子也备一份薄礼吗?”小橘子沉重的书包跟着张小玲的脚步匆匆往文华殿的方向走。
“我为什么要给大公子送礼?他又没帮我什么!”张小玲漫不经心地打量着一路上的野花小草,微风轻拂过她额前的刘海令人不由得心身舒畅,只见她抬起手朝着远处迎面走来的身影眺眼望去,嘴角擒起笑容,挥着手喊道:“二哥!二哥!”
“公主,您慢点跑!”小橘子说完,提着书包,满头大汗地小跑跟上张小玲的步伐。
今日的嬴政一身玄衣华服头梳羽冠,腰上挂着皇家配绶,端得浑身散发出一股王家公子范,尊贵不可言。
“二哥!”张小玲气喘吁吁地站在嬴政面前,满脸堆笑一副讨好模样。
“小妹,如今这身体可好利索了?”嬴政凤目微动,不做声色地打量着张小玲。
张小玲笑着拱了拱手,道:“多谢二哥关心,已经大好了!上次在华阳宫没来及跟二哥道谢,今日特备薄礼,希望二哥不要嫌弃。”
听到这话,小橘子赶紧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木盒递了出来,张小玲顺势接过,恭恭敬敬地送到了嬴政面前。
男孩凤目之中闪过一丝欣喜,嘴角扬起了一道好看的笑容,接过乌木镂空的木盒,细细抚摸着木盒上面的雕纹,问道:“这是什么?”
“石砚。”张小玲见嬴政喜欢,回道。
“多谢小妹。”嬴政打开木盒瞧了一眼,转手递给了身后的内官,作揖道谢。
“嗯哼!”一声轻咳引得一行人侧目。
成蛟目光来回地在张小玲与嬴政之间徘徊,眸底闪过一丝戾气,盯着嬴政腰间的绶带,道:“一个归国质子也敢跟我配一样的绶带!”
“这是今早父王今早亲自给我配的,大公子可要慎言。”嬴政不气不恼地回答道。
张小玲看着眼前火药味十足的场面,不由得扶额,摸了一把额前的汗水,接过小橘子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汗,道:“这天气怪热的,我们赶紧去学堂吧!大哥要不先请?”
“哼!”成蛟甩袖走进了文华殿。
张小玲随嬴政一同跟在后面也走进了学堂。
彼时,上课的先生还未入内,学堂内众人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张小玲一跨进学堂的门槛便瞧见了夫子讲坛前新增的两个桌位,心知这是给今日听课的两位公子准备的。靠着门口的位置已被成蛟占了,此时他正在人说着话,男人梳着羽冠跪坐在成蛟的身侧看不清模样,张小玲略过那人的身影便指着另一个空着的位置,对着身旁的嬴政道:“今日夫子听闻二位要来特意新增了桌位,二哥坐那罢。”
“多谢小妹指引。”嬴政看了一眼桌位,道完谢便踱步走了过去。
“太后一番好意,你小子可千万别钻了牛角尖。”
“大公子若无他事,芈修先告退了。”
张小玲从课桌间的过道走过,听得一句熟悉的声音不由得侧过头去,只见芈修阴沉着脸起身,见到张小玲目光略微顿了顿,接着,一言不发地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夫子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众人纷纷端坐回位置上,学堂内的窃窃私语声也随着那道熟悉身影的出现而消失了。
文德今日着宽松的长裾,手里手捧古琴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先生今日这打扮是要给大家表演什么吗?”一个胖胖的小男孩满脸期待地问道。
张小玲认识这人便是她第一日入学时嘲笑她的那个小胖子,只见文德不急不躁地坐到自己的讲坛前,将古琴放置妥善,道:“不错,今日是老夫给诸位上的最后一课。”
张小玲听得这话不由得一阵惊讶,众人也都纷纷不解地问道:“夫子为何要离开?”
“可是因为您要单独给两位公子上课,故而弃了学生们?”一个文质彬彬平时不太起眼的小男孩柔声质问道。
“你闭嘴!若真是如此,我们为何要出现在此!”成蛟双目怒瞋怼道。
“诸位静一静。”夫子抬手,众人立刻闭上了嘴,文德见状,继续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承蒙诸君不弃愿随老夫走了一程,不胜感激!今日有二位公子相送一程,也算是成全了老夫有教无类的一桩美谈。既是离别,诸位不妨诵诗一首权当赠与老夫了,如何?”
“我先来!”小胖憨憨一笑,率先开口道。
“善!”文德点头,道:“那老夫便抚琴相和,如何?”
“嗯。”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小胖话一出口,众人不由得笑了。这首诗分明是女子赠别男子的,小胖把这首词赠与夫子让人啼笑皆非。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众人憋笑也很难,不一会儿下面有几个憋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