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张小玲毫不犹豫地坐到了耶律颜身旁空着的凳子上。
有人窃语道:“这人是不是疯了,居然敢跟那混世魔王坐一块?”
“怕是有好戏看了。”有人不怀好意地盯着张小玲的背影说道。
“那个玉佩我重新做一块给你。”张小玲看着耶律颜面带歉意地说道。
耶律颜浑身散发着冰冷并未回应。
张小玲见着身旁这人的冷脸,眼中满是失落,低声道:“我有一块上好的血玉,要是用那个做成玉佩,一定会比你之前那一块好看的。”
耶律颜从书包里拿出笔墨纸砚,提起笔就在桌上画了条线,语气冰冷地说道:“这条线你最好不要越过。”
张小玲原本因为弄丢了他的玉佩有些自责,见他这般冷漠便也察觉出这人是真的生气了,于是乖乖闭嘴不再多言。
“今日,本夫子要讲的是五蠹,上古之世,中古之世以及近古之世,其中圣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论世之事,因为之备是何意?”
“夫子,你今日不讲课一来就开问,一改常态,可是因今日来学之人与我们有不同?”一个男孩子顽劣地瞥了一眼张小玲,话语之中全是对张小玲的不满。
文德面不改色,道:“学而不用则废,用而不学则滞。你们学了这么久,难道怕一个新来的会比你们更了解这篇文章?”
众人听得文德这么一说,便闭嘴认真思考起方才的问题来。只有张小玲满脸雾水地坐在位置上,不知道这人前言后语到底是何用意?这‘五蠹’,她压根就没学过,此刻只是硬着头皮翻阅竹简找到这句话的出处。
“小玲,你来说说。”
张小玲听得自己在课堂上被点了名,心中一时紧张,这时终于在竹简上找了这句话,只是消化古文她实在需要时间,慢吞吞地站起身来,盯着竹简瞧了许久,周围纷纷向她头来鄙夷的目光。
“这句话是说圣人不应默守陈规,要结合当今时事运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张小玲看着原文,不知不觉就吐出了这么一句话。此刻,她恍然明白古今中外的大道理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古人其实早就掌握了先进理念。
“是的,请坐吧。”
得到这么一句回复,张小玲松了口气。
“哼,光会说不做又有何用?单凭一张嘴而已。”坐在张小玲后座的男孩吐了吐舌头道。
“就是,它鲁国都被灭了,还想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有人吐槽道。
“人家现在是秦国公主,想要发展秦国有何错?”
张小玲坐在位置上,看着周围这群小屁孩你一言我一语,语气神情全是对她的嘲讽,加之早上那一口恶气,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怎么,鲁国亡了,你们就可以来做马后炮了?”张小玲大吼道,“是啊,我现在确实是秦国公主,但我好歹也是锦衣玉食被众人高高捧着,你们呢?依我看,你们就是羡慕我,嫉妒我,所以才想要出处踩低我!收起你们的礼义廉耻吧!”
张小玲说完,课堂内鸦雀无声,一直坐在她边上的耶律颜猛然起身,看着她语气冰冷地硕大:“我问你,倘若秦国才是灭你鲁国的罪魁祸首,你还会这样维护它?”
“你这什么意思?”张小玲觉得他话里有话,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你们俩都坐下!”文德忽然提高了嗓子,道,“今日在坐对于篇五蠹皆有自己的一番见解,且能结合当下实事发表自己的看法,夫子深表欣慰。但倘若有人只是借此文发泄私愤,那夫子讲这篇五蠹,怕是白费力气了。”
说完拿起竹简便开始讲学。
张小玲沉浸在方才耶律颜所说的话里,低着头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