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先去看新房。
新房离江家有点远,离江玉沉工作的运输局比较近,步行十分钟就能到达。
房子只有一层,差不多有九十平,三房一厅,还有厨房和卫生间,坐北朝南,采光很好,墙面白净,地上抹了水泥,平整干净,屋里没什么灰尘,应该是提前打扫过了。
仅有的几样家具样式简单,用料和做工却很不错,比较结实,不像后世那些随便糊弄的豆腐渣一碰就吱嘎作响。
顾蓁满意地嘴角微翘。
虽然这套房子比不过以前在顾家住的小洋楼,也比不过江家二层小楼,但要比村里的条件好一千一万倍。
别的不说,光是没有臭烘烘的茅厕就让她幸福感飙升。
而且这里的房子都是一栋栋隔开的,清净自在,不像待在村里私下偷偷吃个肉还得关紧门窗怕味道跑出去。
过段时间花钱找人修围墙独立出一个小院子,以后里面的房子翻新重盖加层也没问题。
还有这里离大路比较近,过来的时候她看到有公交车停靠,交通方便,上班买东西送孩子上学都很方便。
能分到这样的房子都是年纪比较大的双职工,江玉沉因为立了一等功,半个身子进了鬼门关好不容易活着回来,国家特别奖励他在就职的运输局附近分了一套房子。
顾蓁:“先把车里的行李卸下来,然后去买东西吧!”
江玉沉点头,开始搬东西。
两人从见面到领证太快,没有多少时间筹备,顾家陪嫁的家具还没打好,被褥也没做好。
今早出发时顾蓁本来打算带两床被褥,但江玉沉不同意,觉得被子被宋寒章盖过,心里膈应。
因此顾蓁带来的东西多是母女俩的衣服和日用品,以及家里昨天慌忙火急找村里人凑的十五斤面粉、两条风干咸猪肉、一篓鸡蛋、一罐咸鸭蛋,一桶油、一筐白菜土豆红薯、半袋煤块和一小叠布票。
家具什么的还能缓缓,被褥必须想办法解决,不然晚上只能睡硬板床。
江玉沉:“你带着孩子休息一会儿,我回家拿被褥。”
“要是顺道的话再买个煤炉子。”
虽然顾蓁打算跟着他吃食堂,但偶尔还是会在家里做几顿饭,煮个饺子混沌绿豆汤什么的。
而且乐乐还小消化能力弱不能吃饭,得专门为她煮粥蒸鸡蛋羹。
此外洗澡也需要煤炉子烧水。
新房厕所安装了陶瓷蹲便器,但没有二十四小时热水供应,要洗澡只能烧水或者去澡堂洗。
往年冬天顾蓁常常到澡堂洗澡,洗一次澡要两毛钱,价格不算贵,但她除了冬天天天要洗澡,一个月差不多要六块钱,再加上女儿和江玉沉得花十几块,够买几个月用的煤块了。
待在城里生活开支不小,现在自己又没工作,除了吃喝穿用别的能省一点是一点,她还要攒本钱以后用来做生意,钱得花在刀刃上。
“还有民政部发下来的这些票留着过期不能用能花的都花了吧!”顾蓁边说边打开小布包将票据掏出来,还拿了五张大团结。
“钱不用给,我还有。”江玉接过票,也打开挎包将存折和十张一扎的大团结递给她,留给自己几十块钱等会买东西。
顾蓁没有推拒,结了婚就该是她掌管家里的经济大权。
只是有些惊讶这人的钱真多。
一千块的彩礼钱就已经让她成为小富婆了,现在手里的零钱就有两百多,存折里不知道有多少。
江玉沉把房门钥匙递给她:“走了。”
“路上开车小心。”顾蓁收好钥匙,目送他开着车离开,然后将女儿放在床上,塞给她一个布老虎,兀自整理带过来的东西。
东西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闲得没事干,她找出纸笔画家具图纸。
之前在江家看到有沙发,她也画了两个两米长的大沙发,以后在客厅挨墙根放着,对面摆电视机柜。
还有饭桌、衣柜、橱柜、鞋柜、书柜、书桌、椅子等等,这些家具都是现代极简风,既不会被扣小资的帽子,也不会显得老土过时,用料做工好的话能用好多年。
画完图纸,顾蓁感觉眼睛有些酸涩,起身来到窗边。
屋外只有裸露的土地,远看一根杂草也没有,荒芜、潦草,让人迫切地想要修整,添些花花草草。
大约一个半小时后,江玉沉回来了。
他从后备箱里面取出两套部队发放的军绿色床褥,一手拎着一套。
褥子卷成卷,被子叠成方块,绳子捆紧,顾蓁不由地想到前世高中前老爷子安排的为期一个月的军事化训练。
此刻的江玉沉像极了那个莫得感情的总教官,让她的小心脏颤抖不已,连忙收回目光,抱起女儿好方便他铺床。
江玉沉把一床被褥放在床上,解开绳子,铺好床褥,有点强迫症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