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傅灵甄招来了晚娘，晚娘一见到她，便神色欣喜，似乎有话要说。
“晚娘，你似乎有何话要说？”她沉沉开口。
“姑娘，先前多谢您让我免于灾祸。”她抿着唇，晶晶亮亮地看着她。
“只是顺手为之，你不必介怀。”她瞧着晚娘丰腴的身子，魅意丛生的脸，不禁生出一股难以控制的恶念。
这股情绪只短暂控制了她，等傅灵甄回过神来，心中却很是愧疚，她知晓，若不是出于无奈，哪家好女愿意去做妓子呢？
这实非晚娘的错，晚娘是妓子，她不能选择她的恩客，该怪罪的，并非是她，而是那肮脏的恩客。
这样一想，傅灵甄又深觉委屈难过，她不愿将自己意中人等同于恩客这般的存在，可她就是忍不住想着这一切。
想着王虚尘一边像那老油子般与妓子玩乐，一边应付着她，说着些虚情假意的甜言蜜语来，将她耍得团团转。
女子皆情关难过。
傅灵甄又想到了王清，也就是乞丐女。
她还不是因暴露了容貌，被那秦负发现，随之秦负请了山贼，演了一出好戏，将她骗身骗心，待将王清玩腻之后，直接将她推入了深渊之中。
这莫非对她不是一警示吗？
那日在仙女树下的两人，明明如此虔诚，但一人得遇黑心肝，痛苦不已，一人，以为自己得到良缘，到头来却发现，这简直是个笑话。
见傅灵甄神色深沉，晚娘只感到一丝心疼。
那日的娇小姐，眉飞色舞，是如此的意气风发，她还记得她柔弱的躯体，爆发出了多么强大的力量。
究竟是何事，将这强大的娇小姐所困扰呢？
“姑娘。”晚娘担忧地看着她，斗胆一问，“你有心事？”
她其实看出了傅灵甄的不对劲，却不知，她为何要将她请来，她只是一青楼之女，根本没有资格与她这般贵女扯上任何关系。
就算如此，再一次见到傅灵甄，晚娘依旧十分开心，她只觉得见她一面都是奢望，便想好好珍藏此时。
“被你看出来了。”傅灵甄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笑来，她轻轻咬唇，犹豫一番，还是将自己的问题托盘而出，“那日……”
她细细地说了几个字，便觉心中艰涩，面色也染上一丝难堪。
若真这般质问，让傅灵甄觉得，她好似变成了那卑微的正室，对她深爱的丈夫寻花问柳毫无办法，只能将气撒在各女子身上，却不敢直接面对自己的丈夫。
况且，她与王虚尘并非夫妻，只是见不得光的情侣而已。
这一次，她艰难地用“见不得光”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久违地感受到了一丝羞耻。
“那日？”
晚娘不明所以，迅速回忆着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她无奈地发现，除了那日之后，她们并无交集。
见晚娘疑惑的神色，傅灵甄还是忍住羞耻，小声地询问着：“昨日，你是否……接待了哪家公子？”
她寻了一个委婉的词。
“昨日？”晚娘回忆了一番，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她就是说，为何在见到昨日那公子时，感到有丝眼熟。
如今这才回忆起，原来，那俊朗的公子在那一日也出现过，并且与面前的娇小姐有所交集！
莫非……
晚娘能在青楼混上头牌，除了她的脸和身子之外，当然也少不了智慧，她略微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之处。
娇小姐与那公子或许有旧，可她却发现，昨日那公子竟然去青楼与自己有染，对于娇小姐来说，可谓晴天霹雳。
虽然晚娘知道天下男子少有忠诚，在青楼也见惯了这些事情，可她难免升起了一丝哀愁。
“姑娘。”晚娘蹙眉，轻轻说着，唯恐惊扰了傅灵甄，“昨日，我与那公子，只是一面之缘罢了。”
“一面之缘？”
得知心上人未与晚娘发生何事，傅灵甄松了一口气，但她心中却仿佛依旧有何刺悬着，让她如鲠在喉。
“是的。”她委婉地说着，“昨日，那公子见了我，便厌恶不止，迅速离去……”
她没说的是，那公子神色阴鸷，冷冷说了一句“低贱”，晚娘听惯了，并不将此话放在心上，可那冰冷的眼神，差点让她以为她就要毙在原地。
那公子实属可怕，不知是何身份，面前的娇小姐，与那公子气场根本不和，两人怎么会是一对呢？
她又想到那日，那公子风度翩翩，神色温和……
如此一来，晚娘哪里不知，那公子是经过了伪装，她在犹豫，是否要将这一切属实告诉傅灵甄。
“迅速离去？”傅灵甄不知真假，但她难免为王虚尘开脱，或许，进入青楼，并非他本意……
晚娘见娇小姐眉眼舒展，顿知她心中放松，她本来不应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