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躲过那一棍。县令此举实在是多余了。”
他听出来,她话语里还带着刺,许是对他冒失的行为格外生气。
他的头上缠着纱布,面色发白,显得虚弱至极。“舟舟,你听我解释...三年前...”
“咚—”的一声,剑鞘的一端擦过他的身侧,砸在床上。叶之舟打断他:“文县令,我们好像不是很熟吧。您还是跟着外人,叫我叶将军才符合礼数。几年前的事,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她说完,便果断地转身离开。
文寻望着她的背影,一言不发。
他掀开被子下床,在屋子中央的木桌旁坐下,想给自己倒一杯茶。但他的目光却瞬间被桌子上的物件所吸引。
那是一盏莲花花灯,用来手提的木杆上还挂着一枚玉佩。
是几年前为了叶之舟能进军营,送给考核士兵的那枚。也是前世,他精心保管的玉佩。
他盯着那枚玉佩,陷入了沉思。胡思乱想间,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了弯。
.
叶之舟刚出了县令府,便险些晕倒。
跟在她身后的士兵连忙扶住她,忍不住抱怨道:“那个县令真会添乱,害得自己受伤不说,还让我们将军不眠不休地照顾了他三天三夜。”
叶之舟有些困难地掀开眼皮,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
士兵立马噤声,但眼神仍有不甘。
等回到了驿馆,她直奔自己的床,衣服也没来得及脱,便进入了梦乡。
她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在屋里敲了敲门,守在外面的士兵闻声走了进来。
“晚些时候,请几位副将过来吧,我想听听关于动乱的进展。”
士兵应道:“是。”
她理好衣服下楼,准备先找些吃的。
到了楼下以后,却发现整个一层张灯结彩。住在驿馆的官员、小吏聚在一起吃酒,说话声、杯盘的碰撞声不绝于耳,就连她手下的部分士兵也参与了进去。
有些士兵见到她来,脸上肉眼可见地变得慌张。
“将军……”
叶之舟笑道:“现在又不是打仗期间,大家不必拘束。还有位置吗?给我也让一个!”
这些士兵松了口气,又开心地叽叽喳喳起来。另一部分害怕被叶之舟责罚的士兵见状,也纷纷加入进来。
叶之舟找个空位坐下,随口问道:“今天怎么这么热闹?还有那些灯,你们布置的?”
“当然不是。我们这些粗人,哪有心思布置这些。不过你们别说,还真的挺好看的。”
“是啊。没想到我们也能热热闹闹地过一次花灯节。之前几年,都是在战场过的,别说灯了,连花都见不着。”
“所以我们得感谢文县令啊!”
叶之舟差点被噎着,问道:“感谢谁?”
“文县令啊。”
“感谢他干嘛?”
接话的人嘿嘿地笑:“因为这些花灯,就是他带人来布置的,这些酒菜也是他送来的。他还说不要吵醒将军,但要给你留一些……”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筷子:“那他现在人在哪?”
那人挠头:“刚刚还在呢,应该还没走吧。”
叶之舟四下环视了一圈,果然看到驿馆门口闪过一个白色的身影。
她没有追上去,只是沉默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叶之舟吃完饭便上了楼。
几位副将前来报告事件的进展,随后她亲自写了一份折子,让他们派人送往京城。
她打发了门外的士兵去睡觉,房间内再次安静下来,她坐在窗边,托着腮,欣赏着窗外的月亮。
就在她出神之际,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惊诧抬头:“你怎么进来的?”
来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他们都喝醉了,防守薄弱。看来你应该好好整顿军纪了。”
“他们也是人,时刻绷紧可能才会出乱子。我的治军之道,就是松弛有度。”
“你今天这么大费周章,想干什么?”
“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叶之舟嗤道:“有什么好解释的?事实还不明显吗?你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还想让我理解你,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今天我问了府上的人才知道,你为了照顾我,三天都没合眼。如果我再藏着掖着,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今晚,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
叶之舟瞪起了眼:“你可别误会,毕竟你替我挡了一棍,我只是不想欠你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既然你都来了,我想知道,你身上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