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还是心动了。
李宝珠看出二丫挣扎的神色,拿着荷花酥起身,牵了二丫一起坐过来。
“夫人,这可使不得啊,就让二丫拿到一边吃就成。”替李宝珠掌管绣坊的掌柜看夫人拉着粗丫头坐在主位上忙说。
“没事,”李宝珠摆摆手,“你从前叫魏凛哥哥,如今虽然叫不成姐姐了,却也可以叫我嫂子。不必见外,身份变了难不成你魏凛哥哥与我,同你的情分就没了?”
她说着拿手帕擦掉二丫嘴角的碎屑。
“您也不必站着了,杏儿给掌柜上杯热茶。”
“我找您来想问问,郡守府的这笔单子是怎么订出去的,衣服可交货了?”
掌柜的来时就知道是因为这点事,早已经在心中打好了草稿。见夫人开口问,忙不迭地把前因后果讲出来。
原来衣服是冯家小姐也就是冯含烟派人来订的,说是要给府上的丫鬟们统一做春装。
“那这些衣服可做好了,送过去了?”
“都送去了,就前两日的事。您放心,咱们现在都熟练着呢,刺史府上都送过好几回了。保证万无一失。”
李宝珠还是觉得问清楚些好,翻年物价还没完全落下来,她们做的又是主刺绣的生意。一百八十两,在现在这个时候说少的确不少,但说多也不多。郡守府丫鬟众多,这个价格显然买不够合适数量的衣服。
“我画的花样绣起来繁琐,这衣服交的这么快吗?”
“这,”掌柜的回想一下继续说,“来的是个细长眼,瘦高挑的丫鬟,她说只要在襟口处绣上一朵就行,要尽快。”
“大概是因为春天要到了,等穿吧。”掌柜的猜测道。
李宝珠沉吟片刻,又把目光看向手里的账本。二丫在一旁捧着荷花酥,不解的眨着眼,不懂夫人一直追问这件事是为什么。
片刻后,李宝珠素手合上账本。许是她想多了吧,总归是买些衣服而已。
又问了几处别的买卖,李宝珠才包好荷花酥让二丫带着同掌柜的一起离开。不是她小题大做,这个绣坊关乎这寨中百十口妇孺,哪怕一两钱的出入,她都要问的清清楚楚。她不能对不起每一个人。
掌柜的同二丫走后,李宝珠又算了许久的账本。得把每月赚来的钱分好了,叫人带给大家。好不容易分完,她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望了一眼天色。
今天的天是真的好,她难得也起了去街上逛一逛的心思。
从前在宫中最盼的就是能去一趟民间的集市。等真身在民间,反而去的次数屈指可数。
“夫人,要不是还是等大人回了同您一起去吧?”杏儿见李宝珠兴致勃勃的选着出门的衣服,硬着头皮上前劝说。她不想劝也不行啊,大人哪里会放心夫人一个人出去?
李宝珠拿着一身绣着嫩粉桃花的布裙在身前比划,“他很忙,这点小事就不用麻烦他了。我穿这身怎么样?”
桃花是李宝珠自己画的,她自己画艺高超,又有绣娘的一双巧手,把普通的布衣拉高了好几个档次。
“夫人穿什么都好看。”
“那就这件,帮我找出一支素净点的珍珠簪子来配。”李宝珠把衣裙抱在怀里说道。她也有私心,布衣耐造,她们绣坊的又别出心裁。那些商户家的小姐买去岂不是正好?
她穿着在街上走走,多去几家商铺,何愁没有销路?
刚从铜镜前起身,一阵匆匆而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李宝珠下意识的握紧铜镜前还未收起来的簪子,警惕的望向门口方向。
杏儿也有样学样,紧紧拿起了手边的瓷瓶。
没想到来人竟是去而复返的二丫,还有匆匆追着她过来的府中小厮。
李宝珠悬着的心还未落,就瞧见二丫来时干净的衣服上多了几个脚印,表情也很急切。
“怎么了二丫?可是出什么事了?”
“姐,姐姐,他们把铺子砸了!”二丫早已将阿娘嘱咐的话抛在脑后,依然叫李宝珠姐姐。
“谁们?别着急,慢慢说。”李宝珠心中一惊,上前蹲下身子轻声安抚二丫。
“一大群人,他们有刀!见了东西就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