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挡刀。
窦子俨浅嘬一口龙井茶,不乏得意的说:“别忘了,我在刺史府中,远远比那个窦子昂更有地位。”
“七公主,百闻不如一见啊。”窦子俨说着,透着诡异地一笑,“我真想不明白了,你跑了就跑了,怎么还这么不计前嫌呢。那老头子和我三弟许你好处了?”
李宝珠心底极速盘算着,窦子俨一定没出城,她得拖住时间,等着魏凛救她。
她眼睛挤出泪水,害怕的说:“我是被逼的,我一个弱女子在外面,哪有什么办法。”
这回窦子俨却是不信了,要不是上次轻信了李宝珠,现在也不会落得这副田地。越是美丽的皮囊,越是会骗人啊。他在心中不屑地想。
与此同时,刺史府中的大火经了一夜才刚刚扑灭。
陶然园附近都没能幸免,成了一片焦黑。大年三十,一具具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从刺史府的后门被抬了出去。
窦伯业被及时的救了出来,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可惜那个木甲艺伶,被烧成了灰烬。李宝珠和魏凛听到的一声巨响,正是木甲艺伶爆炸的声音。
这就是一场调虎离山,任人都以为是冲着窦伯业来的,最后失踪的却是李宝珠。
魏凛面上沉稳,心中却有如一把火再烧。他冷冽地扫过屋内众人,现在找到李宝珠最为紧要,可上哪去找?
“趁着早上城门还未开,必须把蓟城所有出口都封上!”
“可是,今天过年,说封就封,我......”窦子昂也很自责,他听郭先生的,觉得到了蓟城就是他的天下了,整日太过放松,竟然让窦子俨钻了这么大一个空子!但这种日子封城,谈何容易!
“那也要封!”魏凛不肯妥协,等窦子俨有机会出城,找人更难,他不会冒这份险!
“唉,封!封!”窦子昂一咬牙应道,人在他眼皮底下丢的,他还能怎么办。
魏凛拧眉继续说:“挨家挨户的去搜,地窖也不要放过。还有青楼那些地方,都不许放过。他们很可能是分开藏身的,只要有可疑人,纷纷控制起来。”
“蓟城太大了,这根本就是大海捞针!唉,就这些,先去办吧。”窦子昂挫败的说。
屋内药香浓重,窦子昂说完,立刻有人出去执行,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纷纷想着对策。窦子俨会藏在哪呢?
“咳,咳,”床上的窦伯业好似死而复生,咳嗽过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窦子昂看过去,齐修然却摇了摇头,他又不是神仙,窦伯业这一折腾又吸入了大量浓烟,已然是强弩之末。
“儿,我儿,你过来。”窦伯业艰难地出声,不过说了几个字,就剧烈地喘着粗气,像要撅死过去。
窦子昂头脑发懵的握住他爹的手,真到这一刻心里还是挺难过的。
“杀了俨儿,杀,杀他。”窦伯业断断续续的说,一句话用了好半响。
谁也没想到都濒死了,窦伯业嘱咐的却是这个,杀掉自己的亲儿子。
窦子昂的眼泪要落不落,被他爹给搞懵了,呆呆的吸了下鼻涕。
“虎虎,符在,我,我屋中暗格。你,听魏大人,的,保我,保我幽,”
窦伯业还没说完,就两眼一闭。
“爹!爹啊!”窦子昂伏在床头大哭。
“那个,”
“别碰我,呜呜呜。”窦子昂挥开齐修然的手。继续埋头大哭。
魏凛示意齐修然靠边,他一把提起窦子昂,“看好了,你爹是睡过去了,还没死呢。”
“啊?!”窦子昂揉揉眼,他爹的胸膛真的还有起伏!
“跟我去找虎符,调兵救人。”
魏凛把窦子昂提着,让丫鬟带路,去窦伯业原先的屋子。
“你也听你爹说了,你护不了幽州。”窦伯业临死倒是有自知之明,魏凛嗤笑,“放心,我可不会兔子狗那套。”
要是李宝珠在,一定知道魏凛说的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但窦子昂完全没听懂什么兔子狗,他挣扎着从魏凛手中把自己的衣领解救出来。他是没能力管幽州,交给魏凛总好过别人。要是让他斗,他也斗不过啊。
他缩缩脖子,看着面容紧绷,要杀人一般的魏凛,心里叹口气,还是先找到七公主再说吧。